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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發現自己終於能愛了
柳祁瀟已經站在原地,很久都沒有邁出一步。
柳傾歌收拾好了心緒之後,沉默著站在他的身後,臉上微微露出了些許的訝然之色。
柳祁瀟轉過身,黑暗裡,他的呼吸略顯急促起來,清冷凝然的眸子像是黑曜石般熠熠生輝。他站在遊廊裡,臉部線條被黑夜勾勒出完美卓絕的暗影,超然秀頎的身姿慢慢靠近。一步一步,雖是極緩,卻很穩重。他望向那個同樣隱藏在濃稠夜色中的少女,如被蠱惑了般不由自主的伸出手,輕輕碰上她的臉頰,清眸溫柔似水:“無論尋不尋得到生身父母,都要早些回來”
柳傾歌渾身一震,心底像是瞬間捲過狂風巨浪一般,難以置信的看向柳祁瀟:“哥哥,你說什麼?”
柳祁瀟知她聽清了的,微微垂下眼睫。過了須臾,他復又重新把視線探了過來,眸子裡像是有什麼東西在燃燒著,熠熠生輝:“因為,我在家等著你。”
——因為,我在家等著你。
——因為,我也愛你
柳傾歌聞言,有些想笑又有些想哭,表情幾經拉扯之後,忽然僵在了那裡。她含著熱淚,將自己的手覆於他的手背上,良久不願拿開。多麼奇怪啊,他的那隻手一如既往的冰冷,然而在此時,卻是讓她感受到了那裡面傳來的源源不斷的暖意。
“好。”柳傾歌答應他。
心臟縱深處傳來最原始的戰慄,變態不曾停歇。似有什麼情緒翻湧而來,洶湧澎湃,衝擊著最脆弱的神經。
柳傾歌眼睛一眨不眨的看向那個披了一身朦朧月光的男子,她逐漸感受到那熟悉清淺的冷香開始縈繞在鼻端,彼此之間的呼吸聲交錯可聞,灼熱滾燙。柳傾歌反應過來,連忙緊張的閉上眼睛,她雖然看不見,卻是幾乎都可以感受到他打量自己的柔和目光。
唇瓣相貼,猶如心與心的觸碰,帶著幾分探索,幾分顫抖,剩下的全是濃烈的柔情。
柳祁瀟的吻,一如他這個人一般,帶著清冷卓絕的意味。有些微涼的薄唇貼上來,先還是有些冷意,後來隨著彼此的深入,他唇上的溫度便逐漸升高,熱烈了起來。柳傾歌只覺得自己的大腦裡一片空白,什麼都想不起,什麼都記不起,只有眼前這個人透出的氣息一點點的滲入到她的心底。心房劇烈的哆嗦起來,她忍不住悄悄眯起眼睛,偷偷的打量著他。只見柳祁瀟目光有些迷離,一雙漂亮的清冽鳳目裡此刻充斥跳躍著迷人的光暈,波光瀲灩,漣漪盪漾。灼熱的唇滿含濃烈的深情及最深沉的愛戀,幾乎要溺斃了人。她眼角瞬間有些溼潤,放任自己沉醉在這個輾轉纏綿的深吻裡,雙手也有些無力,逐漸從他的頸項上滑落下來,變為抵在他的胸口之上。
這個吻,很久才停下,恍若準備一直延續到地老天荒。
柳祁瀟極力平復有些紊亂的呼吸,低低道:“這個東西給你,如果你遇到什麼十萬火急的危險之時,再拆開。”他素來清冽的嗓音裡包含了一絲難以覺察的沙啞之意,掌心一動,瞬間便有一個東西塞入了柳傾歌手裡。
柳傾歌臉上的紅潮還未褪去,眸光有些溼漉漉的。她緊緊握住,藉著月光一看:“這是個錦囊。”
“沒錯,”柳祁瀟順著她的目光看去,盯著那個錦囊,“記住,一定是要在十萬火急之時才能拆開。”
柳傾歌點頭:“嗯,好。”她怔然打量著眼前之人的面容,見他俊逸的面容之上帶了些許淡淡的紅暈,眸光清冽如流泉潺潺,光華流轉,流淌得是最動人的色澤。
她想把這一刻,牢牢地記在心裡,永遠。
接近
柳傾歌在正月十五這一天離開了柳府,此時,正站在“陳記藥鋪”的大門外。她手裡拿著該藥鋪的“應招啟事”,不時地踮起腳尖往裡面探進去。不大一會兒,便有一個應招者垂頭喪氣的走出來,店鋪夥計看向柳傾歌,朗聲道:“下一個!”
柳傾歌整理了一番面部表情,頗為自信的邁步而入。她知道,這次應招不過是陳記藥鋪要招一個給陳大夫打雜的副手罷了,以自己的醫術知識,如果通不過,那可真是太丟人了。
陳大夫端坐在書案之後,看柳傾歌走了進去,一時之間有些目瞪口呆。他稍緩了一下,便道:“我們這兒不招女子。”
柳傾歌聞言,倒是一怔,等反應過來之後頗為不服氣:“女子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