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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腕,由上面的胎記,才恍然憶起此人正是李某幼時所見的那個走失的小女孩。”
柳祁瀟這才鬆了口氣,神情逐漸舒展開來。可轉瞬,他又為自己的行為感到可笑,自己究竟在做什麼呢?!——他不得不承認,從一開始送給柳傾歌那個鐲子開始,他就不希望柳傾歌的胎記被人發現,不希望柳傾歌尋到了原來的家從而離開柳府。
李睿看了眼柳祁瀟的表情,接著道:“十幾年前那日元宵,傾歌妹妹遇到李某之後,下一個遇到的,就是柳公子你了罷?”
柳祁瀟頓了須臾,方淡淡開口:“沒錯。當時在下正和弟弟們在賞燈猜謎,忽然見到有個小女孩蹲在牆角里默默流淚,於是便走了過去詢問。可無奈的是,在下帶著她找了一晚上,還是未能找到她的家人,最後只得將她帶回了柳府。”
現在算是將話說清了,他們二人都不知曉柳傾歌的身世究竟是何。
李睿嘆了口氣,念及方才柳傾歌拒絕之事,有無數的愁悶襲上心頭,不由得開口問道:“柳公子,傾歌妹妹從來都沒有喜歡的人麼?”
柳祁瀟沒有料到李睿忽然提起了這個,面色微變,緩了緩方道:“在下不知。”
李睿的眼光裡充斥著一股黯淡之意,唇角泛起了一絲苦笑:“唉,也罷,到了李某該放手的時候了。真希望傾歌最後選定的人能好好珍惜她,不然,這輩子李某都不會安心的。”
柳祁瀟眸色閃了閃,許久,輕聲道了一句:“李公子儘管放心。身為長兄,在下必定會為傾歌挑一門好親事的。”語畢,他便和李睿一道,去了篝火旁邊。
柳祁澤抬頭看了他倆一眼,邊吃邊道:“大哥,你們說完了?要不要喊丫頭過來吃東西?”
“不必,為兄給她送去一些也就罷了。”柳祁瀟彎下腰,用油布包了幾塊叫花雞,隨即又站起身來,往柳傾歌所在的那輛馬車走去。
“祁瀟哥哥!”李媛見柳祁瀟走了,心中頓時有些悵然若失,忙開口叫道。可叫了之後,她又頓覺唐突,囁嚅著垂下眼,不知該說些什麼好。
柳祁瀟住了腳步,略略側過身,語氣有禮卻生疏:“不知李小姐有何事?”
“”李媛臉色一下子漲得通紅,她不由得放下手中的食物,緊追幾步來到柳祁瀟身旁,鼓足了全部的勇氣道,“等祁瀟哥哥給傾歌妹妹送完東西之後,媛兒有話想單獨跟祁瀟哥哥說不知,可以麼?”大概由於內心緊張的緣故,她的聲音有些顫意,但是一雙眼睛卻很是明亮,滿載了全部的希冀。
柳祁瀟聽聞此言,一雙清眸現出深邃之意,面色微凝。稍稍停頓了片刻,他方微不可察的一點頭,然後轉身走了。
李媛盯著他的背影,一股狂喜之意瞬間襲上了心頭,使得她的心一下子跳得飛快,好半天都平復不過來。
馬車裡,柳傾歌雙手環腿坐在榻上,她將頭低下,細細回想著今晚發生之事。不知為何,越想越覺得憋悶,卻又難以疏解。——柳大哥哥今晚,到底在做什麼?!她眼見得就快要尋到關於身世的一點點線索了,結果卻被柳祁瀟無情地阻止了。約莫是大哥不希望她尋到身世之後離開柳府罷,但“唉。”她低低的嘆了口氣,眼眶忽然有些莫名的溼潤。
“怎麼了?嘆什麼氣?”柳祁瀟掀簾而入,耳朵正好捕捉到了柳傾歌細如蚊蠅的嘆息。
柳傾歌沒防備他忽然進來,連忙胡亂將殘留在臉頰上的淚擦了擦,強顏歡笑:“大哥。”
柳祁瀟坐在她身邊,將手裡的油布包攤開,語氣雖淡淡,到底還是讓柳傾歌聽出了一絲關切的意味:“趁熱吃。”
叫花雞的香味兒開始在這馬車裡逐漸蔓延開來,籠罩在柳傾歌的弊端,刺激著她的嗅覺。但此時她的心卻是一片苦澀,哪有半分胃口?於是她便搖搖頭,輕聲道:“對不起,我吃不下。”
柳祁瀟聽了這話,忽地抬起手輕輕撫了撫身邊少女的腦袋,放柔了聲音道:“如果是因為今晚為兄阻止你調查身世的緣故,那為兄在這裡給你道歉。”
——道歉?哥哥他他什麼時候給別人道過歉?!可他現在柳傾歌忍不住睜大眼睛,訥訥的看向柳祁瀟。那人素來清冽的眸子如水一般,滿含著幾乎要溢位來的溫柔,表情很是鄭重其事,未有一絲玩笑的意味。她忽然覺得心裡又酸又甜,方才的煩悶委屈同此刻的幸福感懷交織在一起,令她不由自主的伸出手環上他的腰際,將腦袋深深地埋在他的胸前,聲音很低的傳來:“哥哥不必道歉,傾歌知道,哥哥是捨不得傾歌離開”
柳祁瀟輕柔的拍著柳傾歌的脊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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