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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乎她意料,這開門的速度到還挺快的。沒一會兒,瞿晟就開了門。他身著一襲白衣翩然,倒也有濁世佳公子的感覺。他的視線和柳傾歌一對上,不由得一愣,隨即反應過來,笑了笑:“我當是誰呢,這不是柳二少爺的妹妹麼?怎麼,今兒個這麼閒,巴巴兒地跑來找我?”
房間裡有女子的聲音,宛如鶯啼:“是柳公子的妹妹麼?來,我來見見。”
柳傾歌頭皮一炸,雞皮疙瘩都快起來了。她努力使自己恢復冷靜,慢慢踱步進去。
瞿晟順手帶了門,回眸看向那女子笑道:“淼兒,你果然是對柳老二念念不忘啊,一聞得跟他有關的事情,打聽得比誰都積極。”
那叫做淼兒的女子輕聲一笑,袖遮半張嬌顏:“怎麼,你嫉妒了?”她原本在撫琴,手指勾弦,飄渺樂音流淌其間;後來見柳傾歌進來之後,就停了下來。
柳傾歌看了她一眼,想起二哥曾說這女子只賣藝不賣身,不由得倒多了幾分好感。難怪瞿晟這麼快就跑過去開門了,原來二人正一個演奏,一個飲酒,也沒幹別的事情。定了定神,柳傾歌看向瞿晟,鄭重其事的道:“我有一件重要之事想單獨對瞿公子說。”
淼兒聞言,倒也識趣得很,於是嫋嫋娜娜站起身來,款款行至門口:“那你們二人說,奴家就不打擾了。”
瞿晟笑著衝她道:“待會兒還來撫琴啊!”語畢,他返身坐下,端起酒盞飲了一口,讓柳傾歌也坐:“你既是柳祁澤的妹子,那也就是我朋友。說罷,有什麼事可用我效勞?”
柳傾歌只覺得此刻一顆心跳得劇烈,她極力以一種波瀾不驚的語調開口:“瞿公子,你可否有一位曾走失的親姐姐?”
瞿晟沒料到柳傾歌忽然提起這個,想也未想便不假思索的道:“沒有啊。”
“果真沒有麼?”柳傾歌的心突地一沉,然而面上卻未現分毫,“勞煩瞿公子好好想想。”
“這種事我豈會騙你?從小到大,我都沒有聽過爹孃說過什麼姐姐的事情,我在家就是獨子。”瞿晟篤定道。
柳傾歌此時此刻只覺得眼前一片漆黑,一個她不能、不願、不敢去想的事實就那麼清晰而又殘忍得呈現在她面前。她果然是被親生父母給拋棄了,徹徹底底的拋棄,完全抹去了她這個人。她的親生父母不僅沒有去官府報備,也沒有向他們的兒子說明這個姐姐的存在。
這是為什麼?!為什麼難道她的存在,果然是多餘的麼?
柳傾歌費了好大的力氣才使得自己勉強撐住,她定睛看向瞿晟:“不知瞿公子願否同我滴血驗親呢?”
瞿晟聽聞,渾身不由得一震。他的目光流轉出狐疑之色,過了許久才沉聲道:“你是說,你是我姐姐?你不是柳祁澤的妹妹麼?”
柳傾歌抬眸:“我也不知,只有驗過之後方明曉,不是麼?”
瞿晟一改往日的憊懶,冷冷注視著她:“若是驗過之後,你我並無任何血緣關係,那從今以後你就把嘴巴放緊些。若是我在外聽到一絲一毫的風聲,你就要擔心你的小命了,聽清了麼?”
柳傾歌咬緊了雙唇,內心進行著激烈的掙扎。她知道瞿府樹大招風,並不願讓什麼亂七八糟的傳言流傳於坊間。這擺明了是一場豪賭,現在只能寄希望於那個婆子說得是對的了。略閉了閉眼,再次睜開的時候,柳傾歌已經換上了一臉堅定之色:“好!”
瞿晟不再廢話,迅速地去拿了一個白瓷碗來。他自己親自檢驗瓷碗是否有何不妥,又親自倒了一碗清水。隨即,他掏出隨身攜帶的佩刀,往指尖一劃,瞬間就有一滴血滴了進去。
柳傾歌掏出自己隨身攜帶的佩劍,也毅然決然的一劃。一滴殷紅的血順著她指尖滑下,落入白瓷碗的清水裡。
瞿晟和柳傾歌二人都屏住了呼吸,眼睛都顧不得去眨,死死地盯著這兩滴血。慢慢的,這兩滴血開始逐漸靠近,然而融入一塊,渾然一體,恍若原本就是一滴。
瞿晟瞪大眼睛看向柳傾歌,半天都說不出一句話來,只說了一個字“你——”就消了音。
柳傾歌此時的心情也是繁亂至極。如今,她是瞿府女兒的身份已然坐實,這也就意味著,這一切的確如她方才猜測的那般,她是被瞿家二老狠心拋棄的!
瞿晟也顧不得聽曲兒了,他望著柳傾歌囁嚅了半天,“姐姐”二字卡在嗓子眼裡,卻無論如何都發不出來音。頓了頓,他咬著牙一把扣住了柳傾歌的手腕,沉聲道:“走,我帶你去見我爹孃。我要親口問他們,這究竟是怎麼回事?我這麼多年一直以為我是獨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