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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當初我狠下心把雪兒送走,萬般割捨不下。從此以後的日日夜夜,我都在為當年的事情後悔。可現在,好容易女兒出現在了我們面前,我們再不能趕她走了不能進光,你答應我留下雪兒罷,好麼?”由於又氣又急,所以瞿夫人說話斷斷續續,幾乎有些接不上氣,還沒說幾句就喘成一團。
瞿進光安慰般的拍著瞿夫人的手背,然而話語卻是未有絲毫的退讓:“不可,留下雪兒,就是害她。你知道,若是廢太子或者是鄭王知道雪兒留在瞿府,她就會陷入危險,懂麼?”
“懂,我都懂但是,雪兒都離開我們那麼多年了,進光,難道你就捨得她再次被我們趕出去麼?你就那麼狠心麼?”瞿夫人大力喘息著,臉色愈發蒼白。
瞿晟在一旁聽得一頭霧水,忍不住岔進來道:“爹,娘,你們到底在說什麼啊?我怎麼一句都聽不懂?”
瞿進光冷聲:“不需要你懂”他說到這一句,忽然看到門口處倚著一個俏生生的小丫鬟。那小丫鬟唇角顫抖,狠狠咬住下唇,手扶在一旁的門框上。
瞿晟順著瞿進光的目光望過去,不由得輕聲叫道:“姐”
瞿進光走了過去,目光復雜地打量著她半晌。似乎想說什麼,但是卻又什麼都說不出來。他慢慢伸出手,像是要撫上柳傾歌的腦袋,可是那手伸到一半,卻又被他不著痕跡的縮回去了。頓了頓,瞿進光才終於找回了一貫的冷靜:“雪兒,你是雪兒麼?”
柳傾歌不答,仍舊是狠狠咬住下唇,口腔中盡是一股子血腥味。她緩緩抬起臉,毫不躲避地和瞿進光的視線對在一起,咬著唇說道:“我只想知道真相。從今以後,我會依照瞿大人所言,離開瞿府。”
“真相?”瞿進光淒涼諷刺的笑出了聲兒,聲音一如既往的含著森然冷意,“真相就那麼重要麼?”
——若是這真相傷人呢?若是透過這真相,給你展現的全是人性的陰暗齷齪,你還會希望知道真相麼?
柳傾歌點頭,語聲堅定:“我是一個沒有過去的人,我對自己曾經發生了什麼一無所知。那段記憶,像是被人硬生生抹掉一般,什麼都沒留下。”
“你的那段記憶,不是被人抹掉的,而是被你自己刻意的遺忘掉了。當時的情況太過複雜,若是說起來,為父擔心你承擔不住。”瞿進光轉移了視線,從語氣裡也聽不出什麼情緒。
瞿晟聽後也來了興趣,開口道:“爹,您就說罷。”
瞿夫人靠在榻角,身上還搭著錦被,面色蒼白。她的一雙淚眼只是瞅著柳傾歌,視線不肯移開半分去。
瞿進光拿過一把椅子坐下,然後目視柳傾歌和瞿晟道:“雪兒,晟兒,你們也坐。——要說起那段過往,就不得不提起當前的政局形勢。你們也都知道,鄭王之母是麗妃,那位麗妃,是從宮外來的,據說曾經嫁過人也生過孩子,但陛下卻是甚為寵愛她。當今廢太子,他則是慧妃之子,而慧妃和你們母親是親姐妹,都乃當今卓丞相的孩子。後宮之中並無皇后,陛下子息單薄,所以慧妃和麗妃之爭就擺上了明面。她們都相當太后,都想讓自己的兒子當太子。但是最後,卻是慧妃之子被立為太子,麗妃之子被立為鄭王。不過後來太子被廢,當然這也就是後話不提了。你們可知,這是為什麼?為什麼當時慧妃之子能當上太子?”
瞿晟插嘴道:“是不是因為慧妃使了什麼陰謀詭計?”
瞿進光目光復雜的打量了一眼柳傾歌:“這件事,同雪兒有關。”
柳傾歌聽得眉心一蹙,心頭隱約有不太好的預感升起:“和我有關?”
瞿進光點了下頭,還是娓娓道來。他的聲音很平緩,面部表情也不見什麼大的變化,但是這一字一句聽在柳傾歌心裡,卻如同是重錘一般,狠狠地敲擊在最柔軟的地方,痛得體無完膚。那過去的一幕幕開始在眼前輪番出現,急速倒轉,晃得人一陣頭昏眼花。心臟處震顫不已,心跳聲也越來越紊亂,就像是一陣陣急促的鼓點,亂得毫無節奏。
腦袋幾乎要爆炸開來,恍然間,她想起了過往的一切!
她終於知道自己當初為何會忽然變成了啞巴,為何會被爹孃狠心拋棄於繁華的青城街頭她全部都知道了!
怪誰呢?是造化弄人,還是天命註定?
瞿晟也不勝唏噓,垂下眼道:“這麼看來,姐姐還是必須離開瞿府。只有這樣,她才能遠離這些是是非非。”
“不!”躺在榻上的瞿夫人忽然激動地叫了起來,目眥欲裂;她的雙手狠狠地攥緊身上的錦被,狀若瘋癲,再也不復以往的高貴典雅,“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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