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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傾歌的視線一直未離開那人分毫,聽得他這麼問,於是便道:“你就別管我怎麼知道了,你只說是不是?幕後指使者究竟是誰?”
那人有些猶豫,可視線一瞄到柳傾歌手裡的水杯之後,頓時繳械投降,開口道:“是李雲騰。”
一直默不作聲的柳祁瀟聽到這個名字之後,面色微變,冷聲道:“李雲騰正是李家老爺子,李睿李媛的祖父。他們李家平素不是經營茶葉生意麼,怎麼現在也轉戰飯莊了?”
那人道:“具體的我也不知,我當時離開了柳府之後,生怕被柳府的人找到回去償命。所以我就帶著妻兒老小去投奔了李家。他們當時給我們在青城撥了一套房子,要我們安心住下,說如果有事要我辦的話會來通知的。我最近接到訊息,說李家準備在青城開幾家連鎖的飯莊。但是由於柳府目前獨霸青城餐飲業生意,在望城和遂城也有好多門面,他們很難在京都開啟市場。所以他們便命我趁機黑了柳清居的名聲,給我一包砒霜,要我事先吃一點然後再進去柳清居,栽贓陷害。我有些奇怪為何不直接把砒霜下在飯菜裡,結果李家的人說這樣做風險太大,容易被人發現。——我本來還擔心會不會一不小心吃死了,結果李家人說柳家大少爺精通醫術,為了柳清居的名聲著想,是絕對不會讓我死的。於是我就放心大膽的實施了這個計劃。”
聽到這裡,柳傾歌覺得真相已然大白。但是她不知為何,總覺得還有一絲隱隱的不安;但是細細想去,卻無論如何都不知道那絲不安的源頭究竟在哪裡。
柳祁瀟同樣是皺眉思索,那雙清泠的眸子裡清晰地閃過一絲陰沉之意。
過了片刻,還是柳傾歌打破這沉寂:“哥哥,這人該怎麼處理?”
柳祁瀟從沉思中回過神來,面色已然恢復了以往的平和淡然:“派人給他抽一頓鞭子,只有外傷並不傷筋骨,用以瞞過李家人。他到時候可以跟李家人說,自己雖沒有完成任務,也經受了柳府的毒打,但是一個字都未透露。”
那人沒想到柳祁瀟考慮得這麼全面,忙不迭的道:“謝謝大少爺!”
柳祁瀟轉身離開這裡,柳傾歌忙跟了上去。他們去找了一個使鞭經驗豐富的小二,仔細吩咐了幾句,然後就離開了柳清居。柳傾歌沒忘了順手將那水杯擱在原處,這裡面本來就是一杯清水,所謂的裡面放砒霜不過是嚇嚇那人罷了。
在回府的路上,柳傾歌終於忍不住開了口:“哥哥,為何傾歌覺得此事並不像表面上這麼簡單呢?是不是還有什麼內。幕?”
柳祁瀟走在她身邊,眉目清潤,淡淡開言:“沒錯,我也是這麼想的。李家經營茶葉已經許多年,就算是間或做一些糧食酒水生意,但是規模也一直很小。現在忽然把手伸入了餐飲業,的確很可疑。——不過有一點,我不確定是不是和此事有關。”
“哪一點?”柳傾歌立即追問道。
“據說如今大齊和阻奴的戰爭一觸即發,雙方隱隱有開戰的趨勢,但是目前還未明著動手。由於兩國目前形勢所迫,所以李家運往西北的茶葉商車受到了很大的影響,無法運送過去,茶葉生意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打擊。”柳祁瀟的腳步逐漸放緩下來,壓低聲音道。
柳傾歌仔細思索了一番,有些遲疑的開口道:“如果是因為即將爆發的戰事導致李家茶葉生意受損,他們才開始轉戰京都餐飲業的話,那他們是怎樣忽然弄來那麼多糧食的呢?”
柳傾歌話音剛落,柳祁瀟忽然想通了一處地方,頓時覺得心如明鏡,面色驟然凝重起來。
柳傾歌嚇了一跳:“哥哥,怎麼了?”
“這裡不是說話之處,回府再說。”柳祁瀟一擺手,止住了柳傾歌。
回府之後,柳祁澤和柳祁瀚早已回來了。他倆坐在正廳正在下棋,兩人你一來我一往,棋盤上廝殺激烈。見柳祁瀟和柳傾歌回來,他倆於是便站起來,笑著打了招呼。
柳祁澤湊過來摸了一下柳傾歌的小鼻子:“丫頭,你們怎麼這麼晚才回來?二哥為了等你們一起吃飯一直等到現在,都快餓死了。”
柳祁瀚笑著伸手擺弄著棋子:“傾歌,你別聽二哥胡說。他在你回來之前,一共吃了三盤點心,分別是芙蓉糕、糖心酥和蜜餞。哦,對了,除此之外他還喝了一杯茉莉花茶,足足一大杯。”
柳傾歌忍不住想笑,連柳祁澤自己也繃不住笑了。他走過去拍了一下柳祁瀚的腦袋,哼笑著道:“老三,你是想造反麼?”
“怎麼會?”柳祁瀚收拾了棋盤站起身來,笑道,“我只不過是如實地陳述某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