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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玄明忍不住笑了:“就會哄為父開心!——時間不早了,你回去早些歇息罷,今兒個也忙了一天了。”
“好,那爹也早點兒睡罷,傾歌就不打擾了。”柳傾歌給柳玄明道了個別,然後就走出了柳玄明的房間。
外面涼風習習,吹在身上很舒服。柳傾歌本來跟柳祁瀟一起在沉香亭的時候還困得要死,可折騰了這麼大半天她已經錯過了困頭,腦袋清醒得可怕。她回了自己房間,躺在床上翻來覆去怎麼也睡不著。等到後半夜的時候,才朦朦朧朧的睡去。
夢裡眾生顛倒,她睡得極不安穩。
眼前先是出現了大漠黃沙,狼煙滾滾,像是在進行激烈的戰事一般。一輪夕照彷彿被染上了戰亂奪目的血紅,紅得豔烈,紅得懾人。長空萬里破浪,風雲變幻詭譎。千軍呼嘯,萬馬奔騰。激戰的雙方彷彿早已經殺紅了眼,狀若瘋癲。馬踏聲嘶,兵器並舉,吶喊衝鋒之聲不絕於耳。
馬革裹屍,馬亂兵荒。戰鼓之聲震耳欲聾,混合著激烈的號角,催人奮進。有一個接一個士兵倒下了,隨即又有人衝上去補上缺口。殘肢斷臂,屍體堆成了山,那刺眼的血色恍若一直蔓延至心頭,那麼孤絕悲愴。
柳傾歌覺得自己好像置身於這戰場,但是大家又都見不到她。眼前盡是一片朦朦朧朧,像是被那種昏黃的背景底色暈染過一般。她略一回身,頓時看清了一個秀頎清逸的身影坐於馬上,忍不住大聲喚道:“哥哥!”
那人一襲漆黑戰袍,外罩銀鎖鎧甲,愈發襯得身姿多了一絲挺拔硬朗之意。他一伸手,扯住了馬韁繩,右手持弓,左手探入一旁的箭囊裡取了三隻羽箭。微微眯起眼,他纖長有力的手指開始緩緩收力,拉響了弓弦。隨著那裹夾著風聲的羽箭從上、中、下三個方向飛出,頓時敵方一位大將落馬倒下。
“衝啊!”如潮水般計程車兵開始瘋狂反攻,口中大聲叫道。
柳祁瀟橫劍立馬,那精緻的五官被血色殘陽一照,現出一抹奇詭的瑰麗來。星星點點的血跡濺在他臉上,不知是敵人的,還是他自己的。
柳傾歌愈發擔心起來,不由得快步朝他那裡跑去,口中一直叫著:“哥哥!”
可他根本未有任何反應。依舊在敵人陣裡奮力拼殺。
柳傾歌終於絕望地立住了腳步,她不屬於這裡,這裡的所有人都看不見她。有種茫然無措的感覺襲上心頭,恍若吞滅神志的地獄魅影,揮之不去。
柳祁瀟忽然像是發現了什麼一般,頓時飛快的催動身下之馬,朝著右邊奔去。右邊有位年輕的大齊將領正在力戰五人,他先是斬斃一人,然後重傷一人,只剩下三個人還在跟他誓死對抗。柳傾歌努力睜大眼睛,卻絲毫看不清這位年輕將領究竟相貌如何。正在這時,當這位年輕將領揮劍隔開一人,結果另一人趁機偷襲,放出飛刀刺了過來。
在這萬分危急的地步,柳祁瀟匆匆趕來,為那個年輕將領隔開飛刀的暗襲。但他還未歇口氣,這三人中最後的那個人趁此時機揮著槍矛刺中了柳祁瀟的胸口。一大朵詭譎的血花烈烈綻放開來,他倒下馬,瞬間染紅了大片的土地。
那一抹悲壯的殘陽逐漸沉了下去,陷入永無輪迴的黑暗裡。
柳傾歌最後是被嚇醒的,再也睡不著了。
胸口仍然還殘留著劇烈的心跳,額頭上、身上滲出細細密密的冷汗來。她渾身不由得發起抖來,止也止不住。
這這這,這都什麼跟什麼啊
而且這夢,怎麼那麼真實真實得就好像親身經歷過一般
第二天,柳傾歌自然是頂著黑眼圈去吃早飯的。她的神思極度萎靡不振,做什麼事都是有氣無力,腦海裡一直回想著那個詭異的夢境。雖然她一遍又一遍的安慰自己,那隻不過是一場夢而已,夢醒了就沒什麼了。可是不知為何,她老是控制不住自己朝最壞的方向想,越想越覺得心悸。這到底是什麼緣故?!真是莫名其妙。
柳祁瀟顯然一看柳傾歌就發現了她的不對勁之處,他略一挑眉,輕聲問道:“傾歌,你怎麼了?”
柳傾歌搖了下頭,默默地喝著粥。不過她顯然有些心不在焉,神思依舊被那個噩夢糾纏,絲毫未有解脫的趨勢。
李媛瞟了一眼柳傾歌,臉上逐漸露出得意的神色。她以為柳傾歌昨晚尋了柳玄明,然後被柳玄明臭罵了一頓,所以今日才這麼沒精打采。
柳傾歌吃完早飯之後,原本準備回房間補眠;後來一想,擔心自己又被夢魘給困住,於是便打消了這個念頭。唔,現在必須要給自己找點兒事情來做,不然的話,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