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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外婆只是暫時離開,是去做飯亦或是打掃庭院去了,還會回來繼續做那雙鞋。
於是他等了一天有一天,那雙鞋依舊沒有完成。
之後很長一段時間,外婆的洗漱用品都還在;外婆的牙刷落了灰,外公會一邊沖洗一邊唸叨:“老婆子真不愛乾淨,好久不刷牙了”
吃飯的時候,外婆的位置是空出來的,按照外公的要求依舊還擺著碗筷;外公會往空碗裡夾肥肉,低聲唸叨:“你牙不好,吃點肥肉。”
那時候家裡人都覺得外公是受的刺激太大,精神出了問題;可秦可可卻不那麼認為,她覺得外公是捨不得外婆,想留住外婆在人世間的最後一抹影子。
晚上她跟唐思淼開影片時,還在想外公買花布鞋的事,莫名有些悵然。
影片裡,唐思淼已經帶上了她送的那頂淺色畫家帽;他穿著灰色針織衫,材質硬挺、款式設計簡單貼身,是傳統的兩件式搭配,微微露出的白色襯衣領跟規矩的領帶結,顯得很有層次感,襯托出他優雅的身體線條,男人的穩重氣質被展現的很充分。
戴帽子的唐思淼極有味道,帥得讓秦可可看得有些痴。
唐思淼見她很安靜,並不認為是自己的“美貌”吸引了她,覺得她是另有所思,問她:“怎麼愁眉不展的?”
她講了今天外公給逝去的外婆買鞋的事兒,悵然道:“糖水,你說以後我要是先走,你會不會很難過啊?”
從外公的身上,她深切的體會到了“活著的人比走了的人更痛苦”這句話的真正意思。那種悲痛,是旁人無法理解的。
“我們還年輕,想這些做什麼?”唐思淼沒好氣的望著她,蹙眉說:“一生時間不長,我會善待你,珍惜你。”
多麼老套的情話,可他卻說的無比真誠。
秦可可趴在電腦桌上,掰了掰手指頭,有氣無力的說道:“怎麼才過去十一天,我怎麼感覺和你分開已經大半月了?哎,明天就回公司正式上班了,接下來的日子可能會忙碌,日子應該會過得快一些。”
本來秦可可只有幾天假,因為兩個舅舅的事,她迫不得已又多請了幾天。
“我昨天見了醫生,他說我的病情暫時已無大礙,估計再留下觀察幾日,就可以了;我儘可能,提前回來。”好在現在科技發達,兩人還能開影片。
一聽他有可能會提前回來,秦可可心情大好,對著攝像頭撒嬌道:“帶點好吃的回來,回來你得給我做紅燒肉吃。”
唐思淼滿是寵溺的看著她:“沒問題。”
“對了。”秦可可捂著自己臉頰盯著螢幕,很鄭重的說:“我這個月月經推遲了,時不時還有些反胃,我覺得,我可能是有了。”
螢幕裡唐思淼正準備去拿水杯,聽她這麼說,手猛地一抖,繼而目光轉向螢幕:“去醫院檢查過了沒?”
“還沒,我們這裡地方小,醫院太遠了。等我明天回了M市,就去檢查。”秦可可嬉笑地望著他,其實她自己拿驗孕棒驗過,八成是有了。
但這種事情真要確定,還是得去醫院出結果。
茂縣是個小縣城,每天只有一趟動車;因為前夜跟唐思淼聊天聊太晚,導致她睡過了頭;她醒來時已經是中午了,動車已經走了兩個小時了。
無奈之下,她只好坐兩個小時汽車去機場。
茂縣在群山之間,汽車在群山中起伏蜿蜒,半路下起了大雨;起初秦可可還沒怎麼在意,靠在椅子上,戴著耳機看電影;
沒一會,耳邊傳來轟地一聲,車子也跟著猛晃了幾下。那響聲有點像雷聲,又像是什麼東西轟然崩塌,總之很震撼,震耳欲聾。
她看ipad螢幕裡的電影劇情,覺得有些不對;電影是文藝片,又是烈日白天,哪兒來的什麼響聲?
她剛摘下耳機,又聽轟隆一聲,只見車子前面有一堆黃色泥土夾雜著石頭和雨水從山上轟隆隆滾了下來,砰地一聲,砸碎了擋風玻璃。
碎裂的玻璃跟石頭砸在司機臉上,將他的臉割得血肉模糊,好在司機在最緊要的關頭使出渾身解數剎住了車。
車上的人身子都猛地朝前一傾,不少人的額頭磕在了椅靠上,疼得直叫娘。
秦可可坐在第三排,離司機的位置很近;她站起身子,摘掉了自己脖子上耳機,木然看著揉著血臉哀嚎的司機,又看了眼從山頂滾下來的巨石,驚的好半晌說不出話。
她和車上的人一樣,還在反應中,思維正努力接納這一突如其來的狀況;這時又聽轟然一聲巨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