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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娃兒!」潑皮甲兇狠地道:「欠債還錢的道理不需要我們說了吧,你到底什麼時候才要還錢,我們兄弟已經討得不耐煩了。」
「都說再一個月,你們急什麼?」
「你已經欠三個月了,不如賣掉你妹妹抵債。」潑皮乙伸手要抓人。
「你敢?!」荊小田護住妹子。
「不準亂來!」荊大鵬也同時推開潑皮乙,大聲喝斥。
「你誰啊?」潑皮乙被推得跌了好幾步,氣道:「敢推老子我?!」
「我」荊大鵬本欲說出他那嚇死人的名號,可他請小田當探子是秘密,理當避免暴露兩人的關係,遂問道:「她欠你們多少錢?」
「五兩銀子。今天再不還,就開始算三分利。」
「你是吸血蟲嗎?!」荊大鵬還是忍不住了,怒道:「我去衙門告狀,立馬叫荊捕頭抓你們兩個放高利貸的去打五十大板!」
「那個娃兒在郝召高大夫那兒立了借據,打了手印。」潑皮甲有恃無恐。
「要打也是打欠債不還的娃兒。」
「五兩銀子是吧?」荊大鵬沒有遲疑。「今天下午就送過去。」
「你別」荊小田急得扯他袖子。
「都說下午送過去了,還不走?!」荊大鵬又吼人。
兩個潑皮欺善怕惡,見他塊頭大,神色威嚴,聲音宏亮,便隨意恫嚇幾句,這才離去。
「嗚嗚」七郎早就嚇哭了。
「七郎不哭。」安慰他的是毛球,聲音卻也在發抖。「嗚!」
「乖,沒事了。」荊小田坐到小凳上,將兩個娃娃摟進懷裡,不住地拍哄,抬起頭道:「荊捕爺,那個錢,我——」
「你怎會欠郝大夫錢?」荊大鵬在她身邊坐了下來,發現她臉色蒼白,也失去了她向來藏在眼底的那抹慧黠笑意。
「我在西丘,聽說南坪有個很厲害的郝大夫,就來這裡看他了。」
「郝大夫是個吸血大夫,號稱治百病,專用昂貴藥材,但有時他會用普通藥草魚目混珠,拖延治病時程。」
「難怪!阿溜還是好不了!」荊小田生氣了。「他還說,得再吃個十帖藥才行,要跟我拿二十兩銀子!」
「你不要再去那裡看病,我有熟識的、真正用心看病、絕不敲竹槓的好大夫。阿溜的病很急嗎?」
「現在不急,改天再去。」她重展笑靨,幫身旁兩個娃娃抹了淚珠。「毛球,七郎,你們聽,阿溜有新大夫了。」
「阿溜到底生什麼病?」荊大鵬又問。
「看過的大夫都說是『寒症』,我叫它『怕冷病』。平常沒事,可一到了冬天,特別是下雪前後,外頭冷,他也冷得像根冰棒,成天發抖打哆嗦,從小就這樣,我們去抱他取暖,幫他蓋再多的棉被也沒用。」
「底子寒吧,雖是不急,還是得及早調理體質。」
可連一間房子都住不起的他們又哪有錢長期幫阿溜調理身體呢?荊大鵬抬頭看到屋瓦破洞裡透出的光圈,眯起了眼睛。
「小田,幹嘛跟他說這些?」阿溜走了進來,他剛忙完麵店夥計活兒,猶是汗流浹背。「錢是我欠的,就由我來還。」
「等你長大了,有本事賺錢再來說大話。」荊大鵬冷冷地訓話。「你底子寒,先去換掉汗溼的衣服。你們要修屋頂嗎?」
突來的問話讓荊小田一楞,順著他的指頭往上看。「最近沒下雨」
「我去磚瓦店找幾片補洞的破瓦,不花錢的。另外該給的,我下午會拿來;相欠的,你自己算,我也沒空催你,存夠了就自個兒拿來還。」
「啊」荊小田喜出望外,眼眶發熱,一時竟不知如何向這位擺著冷臉的鐵捕道謝,便摟住兩個娃娃道:「你們聽,八哥哥這麼好!」
「他為什麼是八哥哥呀?」毛球抬起小臉問道。
「他排行老八,所以是八哥哥。接著我是九姊姊,阿溜是十哥哥,七郎是十一弟弟,毛球你是十二妹妹。」
「哇!八哥哥你好!我是十二妹妹!」毛球開心地自我介紹。
荊大鵬臉皮抖了下。他今天到底是來請人查案,還是開認親大會啊?
衙門後宅,乃縣令一家居住的地方,因有女眷,一般公人不得隨意進入。
「小姐,拜託你,請你教我妹子按譜唱曲。」
荊大鵬站在後宅門口,照例板著嚴肅的臉孔說話。
縣令的獨生愛女寇芙蓉從他手中接過一本曲譜,粉臉微微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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