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部分(第3/4 頁)
很鎮定。
「你們都放心,阿溜沒有生命危險。」諸葛棋解釋道:「都過去八年多了,要有事早在他幼年身子還弱的時候就毒發了。」
「真的沒事嗎?」荊小田仍是憂心地問道。
「他目前的症狀就是冬天發冷。我先將他過熱的身體調回正常後,初初把脈,確是寒淚沒錯;可脈象又怪怪的,於是我將他的身子看了遍,這才發現他舌根底下有一個紫黑點,腳心有條細如髮絲的黑筋,這都不容易發現。」
「這是什麼毒?」荊大鵬問道。
「我不知道。但絕不是砒霜水銀這種常見的毒藥,你衙門過去若有離奇的中毒案子,請告訴我,讓我參考。」
荊小田越聽越驚,連諸葛大夫都不能斷定毒性,而那毒還在阿溜身體內流竄,萬一天氣變冷她打個哆嗦,緊緊拉住阿溜的手。
「一定是我給他吃錯藥,我、我」她的淚水已在眼眶裡打轉。
「小田!」阿溜捏了下她的手心。「不關你的事。」
「是的,小田你千萬別自責。」諸葛棋也安慰道:「你說剛撿到阿溜沒多久就發病了,可見阿溜之前就已經中毒,可能量少,不造成生命危險,卻積聚到心包,成了一個病灶,遇寒即出,我會想辦法將毒逼出來的。」
「若是以毒攻毒,吃藥會不會出現其它問題?」荊小田又問。
「大夫,你試就是了。」阿溜不待諸葛棋回答,很堅定地道:「小田,我希望能好好長大,將來養得起你們。」
荊小田感受到他握在掌心的力道,曾經瑟縮在她懷裡畏寒發抖的小身子已經長得跟她一樣高了,她既喜且憂,伸手撫了那張倔強自信的臉孔。
「阿溜,你好乖。」
「不要摸啦。」阿溜別過臉去。
荊小田笑了。這個阿溜啊,到底還是個半大不小的彆扭娃兒。
「阿溜。」諸葛棋又囑咐道:「除了吃藥,你每晚過來,我再給你針炙,所有的方法都要試。」
大夫和病人都在努力治病了,荊小田不能再胡亂擔憂害怕,於是開始收拾碗筷,笑道:「啊,我收拾收拾。可不能來這邊吃飽了,還給大娘忙著,我來洗碗了。」
此時荊大鵬的腦海裡,早已轉過南坪縣近十年來的江湖仇殺案,但並沒有這類不明藥物的毒殺事件;而且阿溜是在西丘撿到的,他甚至可能來自其它地方,光是京畿和附近四大縣就幅員廣闊,人口卸啵���疚藪硬櫧稹�
他看了吃空的大砂鍋,端起來往後頭走去。阿溜本想跟去,卻讓諸葛棋給叫過去準備針炙。
來到廚房外頭,就見荊小田蹲在地上洗碗,大盆子倒了水,堆滿了碗筷盤子,月光明亮,照映出她手臂上的點點金色水光。
水光也盪漾在她的眼裡,一滴、兩滴,有如飛墜的星子落了下來。
他的心讓那滴滴星淚給鑿穿,瞬間疼了,
「傻!」他蹲了下來,摸摸她的頭。「哭什麼?」
「我」她抬起淚眼,又慌忙低下頭。
「不要擔心。諸葛仁心仁術,你看那麼多病人等著看他就知道了。」
「我知道。我是氣我怎沒早點發現」
「你已經盡力帶阿溜看大夫了,是那些酒囊飯袋大夫查不出病因,還差點把阿溜治成了個火氣忒大的小子,現在就放心交給諸葛吧。」
「是」她挪動手臂,胡亂抹了淚。
「這邊沒擦乾。」他直接抬起她的下巴,幫她抹去臉頰淚珠。
月光下,四目相對,他看進了她的瞳眸深處,再也無法挪開。
當她誇張假哭時,她的黑眼仍是靈動活潑的,可此刻暗自垂淚的她,黑眸闐靜,也不知在那平靜無波的表面底下藏了多少不為人知的悲苦,如今讓他一點又一點地掏了出來,掏得越多,他越是難以放手。
他以指腹拭了又拭,即便已拭乾了淚,仍是以右掌捧著她的臉蛋,靜靜地凝視她,看那在柔和月色裡緩緩浮現的美麗紅暈——
「啊,趕快洗碗了。」她慌張地轉頭,挪開他的撫拭。
「我洗砂鍋。」他渾身燥熱,忙起身去水缸圉了水來衝砂鍋。
荊小田臉頰猶熱烘烘的,她已被他擦過兩次眼淚了。
其實,她不愛掉淚的,可在他面前,她的心暖暖的,鼻頭酸酸的,淚水就會不聽使喚地流下來。
在那大掌的撫觸下,有若溫柔的安慰,她漸漸地忘卻憂苦,整個人也跟著傻了,痴了,不再是自己了。
她連忙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