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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溜你紮完針,再來喊我們喔。」
毛球和七郎手拉手,一起去後面房子找諸葛家的孩子玩。
孩子走後,荊小田這才問道:「大夫,阿溜的毒?」
「我還在想辦法」
「小田你別煩大夫。」阿溜插嘴道:「我這陳年老毒,怎可能你離開三天就解決,別擔心了呦嗚!」一針刺下,他叫了出來。
「阿溜乖,不痛的。」荊小田笑著拍拍他的臉頰,起身道:「好,我不擔心你,我得去洗碗了。」
「頭兒,」阿溜立刻喚道:「你不能走,你說要教我孫子兵法。」
「好。」荊大鵬冷冷地道:「仔細聽著了,『兵者,詭道也。』『兵以詐
立,以利動。』自己慢慢體會這兩句話的意思,我要去洗鍋子了。」
「你最詐!」阿溜惱得捶了下床板,就是阻止不了頭兒親近小田。
「我可以治你的病症,卻治不了你的脾氣啊。」諸葛棋微笑搖頭。「來,手也別動,要紮內關穴了。」
荊大鵬晚上會抽空教阿溜寫字讀書,但今天得暫時擱下,因為他要問清楚她這趟王府之行的細節。
來到廚房,荊小田正準備洗碗,笑道:「你別捉弄阿溜了。」
「我沒捉弄他,我只是教他領略『兵不厭詐』的深義,有時候書讀得再多,不如親身體會。」
「太深了。」
荊大鵬望著她的柔美笑意,三天不見,他真的好想她。
怎會這樣呢?嗯,因為她是進了王府,他無法掌控他的探子的行蹤,自然就會胡亂猜測她的動靜,想著她可能忙著查線索而忘記吃飯,或是夜裡踢了被子亂說夢話暴露身分,卻沒想到她在王府聽到了天大的機密。
「所以,你只做三天?餘總管願意給錢嗎?」荊大鵬先問這事。
「我跟他說,一天二兩,三天就該拿六兩,他很不高興,說我只是進來吃飯睡覺的。我跟他說,我不只分飯菜給人,我還刷了二十個底部發黴的飯桶,也幫手痛的張伯打了一百桶水洗米,我做很多事耶!後來討價還價,他折一半,給我三兩;因為賺不到二十兩,呃,你那一成抽傭就免了吧?」
「要抽是你,不抽也是你,我有說過一句話嗎?錢呢?」
「我叫阿溜拿給諸葛大夫了。」
「我不是叫你存點錢下來,怎麼全部給諸葛了?」
「該給的就得給」荊小田停下來,若有所思,過了一會兒才又低下頭,慢慢地洗著碗。「怎麼說呢,如果是王妃不放人回去見病重的娘最後一面,那就是王妃欠那個婢子;欠了,就得還,所以那婢子偷了東西出去。哎,不對不對,話不能這樣講」她說著就搖了頭。
荊大鵬大概明白她的意思。但,即便是因果迴圈,還是得遵循人間的法理,欠人情和偷竊並不能互相抵銷。
「我也知道偷東西不對,」荊小田又道:「可王府暗潮洶湧,一個結套住一個結。沒有主子苛待下人,又哪來下人偷東西報復?而我又進去查賊,好像把河底的泥沙翻了翻,攪得更渾了。所以我想想,算了,別躍渾水了。」
她知道當賊不對?荊大鵬心頭一跳,又想起了老是困擾他的問題。
「好,不查也罷。」他不去想那事,而是繼續談王府。「我本來就跟餘總管說,這個探子與我無關,查不查得出來,就看她本事。」
「呵。」荊小田恢復笑容。「探子就是要做到來無影去無蹤,先把原來的自己變不見了,在王府裡是秀兒,待出去了,就沒秀兒這個人。」
「辛苦了。」
他揉揉她的頭,發現他已經很習慣做這個動作了。
而她每次讓他揉了,就會低頭微笑;他不知道她在笑什麼,但瞧著就是好看,看得他又想多揉她幾下。
他忽地生起一個念頭,他不想再讓她去扮別的名字的人物了,他只願她就是再也不會消失或離開他的荊小田。
「哎呀!」她閃著身子,笑道:「一直按我的頭,頭都被你壓扁了。」
「我沒料到曹世祖和魏王爺走得這麼近。」他縮回手。
「曹世祖好像有買通衙門的人,你怎麼辦?」
「衙門裡哪些人能用、不能用,我心裡有數。不然你以為石井鎮第一天會問不出案子,需要我們第一一天再去查?」
「嗯。」那是她第一次扮探子。看來一個小小的縣衙門,一樣也是暗潮洶湧。「那個冀王爺是怎麼回事?魏王爺好像很恨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