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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滿臉都是牙齒,雙喜臨門。
丁文從小木屋搬來一個魚箱,那是昨晚特意留下的。中午正是喂料的時候,深綠色的洪荒湖水一瓢潑下,水面立即出現一點點黑色的背脊,和一張張快速翕合的小嘴,魚苗們吃得正歡。
這時章守志電話打來了,問每條魚苗一元錢賣不賣。
丁文愣了,這老章頭該不會說醉話蒙人呢,有這麼開玩笑的嗎。但話筒裡傳來喋喋不休的呼話,說明這是很實在的事。
第二十六章發筆小財
養魚為生,似乎離以魚為樂還有些差距,丁文下意識地摸起左手無名指上的戒指,那只有淡淡的青痕。
他只嘟噥說那邊風太大,聽不清,有事當面談。也確實養殖場那邊的風聲大了些,輕輕按下鍵斷了通話。掂掂手中這部才五百元買來的手機,是這參加工作第一個月發工資後買來的,以後也捨不得換了,主要它禁摔。
桑春催著他回去吃午飯了。丁文推說吃早飯遲了還不餓,讓桑春和沈清先回去,別管了他就是。桑春招呼了眾人,一起散了去。
找個地方坐在魚排上,因為松木底先墊上了用泡沫做成的浮枕,所以離水有三四十公分高。丁文看著夏花們攫食正歡、有的還嬉戲追逐,還在想著章守志購苗的事。
這廝前幾天找他的時候,他卻推三阻四嫌貴,肯定又有大訂單。丁文了解章守志這人從不做白忙乎的生意,肯定事出有因。
嘟嘟嘟的摩托車聲音從池邊小道傳來,果然是老章頭來了,便遠遠叫喚。
“丁老弟,咱們談談。”
“不是要趕著回家裝修?有什麼事咱不要藏著掖著,累!”
章守志咧嘴笑了,踏上魚排掃了池裡魚兒們,那笑容是對魚而笑。他從煙盒裡抽出一根菸叼在嘴上,捂著手點起,急吸了幾口。
人家是急餓,這老章頭是急煙。但凡商業交往,這招慢條斯理別有用處,說不拖出更好的理由砍價,丁文對章守志的做勢不以為意。
“這池夏花不少啊,一條一塊錢,可值不少錢勒。”
“你不是說夏花不值這個價。”這才三四厘米長的夏花,有人出這個價錢?連丁文自己都覺得不可思議,當時只不過隨口說說而已。
章守志堆著笑,也蹲在魚排上,抽著煙說:“你的魚沒有用上抗生素,出口容易。有個外貿公司想要一批貨。”
“有聽說日本人喜吃鰻苗,卻沒聽說想吃鰱魚苗的。你是在意網場那些魚吧?但那些不賣。”丁文說得不急不慢,暗道你老章頭無利不起早,“更何況水產出口企業還得有個準證。”
“魚苗可以掛在別人企業的名下嘛。”
這年頭掛羊頭賣狗肉的事不少,唉,咱這些魚苗也算明珠暗投了,丁文詫異地問,“真的為這些魚苗而來?”
章守志起身將菸頭丟到池岸上。在他看來丁文更具有奸商的潛質,那種渾不在意的樣子,便知道應該把事情點透一些,要不再次加價。
“加兩毛,這到頂了。”
“那賣了吧。不加也賣,加了更好。”
章守志看到魚箱裡的魚兒吐出小水泡,暗叫老天,一句話就飛了一兩萬,就這麼打水漂了。
“這些魚苗嘛,你就跟對方說有省水產研究所沈教授駐在這裡做技術指導,其他的不要四處叨叨。”至於“特殊藥水”不用特意交代也罷,丁文暗猜章守志也不是二愣,反而比誰都精。若也把魚苗泡藥的事說出,他這不是自己找抽麼?自添煩惱。
“一定一定!”有了洩密的前車之鑑,章守志會意地連聲答應,就差點指天發誓。
但商人的誓言能相信?那母豬也會上樹!在他們眼裡錢比他老子還親,因為有了錢,他就搖身一變就是“老子”。還好章守志還沒這麼氣粗,不然早被丁文踹下魚排去。
丁文還是很大氣地揮揮手,揮手之間就發了一筆小財,比起在上海五洲辛辛苦苦當了三年的擋箭牌工資、獎金都多。滋潤啊,怪不得那麼多人喜歡賺錢和花錢,賺的是爽快、花的是心跳,賠呢那就躲到陰暗角落,自己把淚水吞掉。
一條魚苗就是一塊二,那都是錢啊,若按硬幣計算,兩者分量似乎等同。章守志早有準備,帶來的人已在池塘外的小道上等候,一為面子,二為尊重。
魚苗總共九萬八千多條,折算個吉利數字“就發”,換來十一萬多的一摞錢,捧在手裡是有點實在。丁文可不像桑木蘭那樣一張張地數,點把扎數成了,數目相符就塞回那個印著某某銀行的紅色錢袋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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