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改觀,按他的話說,是在桑家塢和楚阿叔聖手中重獲新生。
楚阿叔擺手說,他只是假手其便而已,若沒有小文拿出的主藥引,他的藥方只能起到延緩病情作用,根本不會達到現在這個效果;別小看那些殘枝片葉,那效果可比五葉黃蓮,再輔以極少量的蟻酒和山果這些世間難得之物,自然能達到培本固源、留清去濁的奇效;今晚這酒,呃可不能浪費啊,在這酒入口時,他彷彿看到種子破土、枯樹抽新枝景象。
三位舅舅沒有品得這般用心,大有豬八戒吃人參果的風範。聽楚阿叔這番話,泡泡晃著肥頭大耳有話要說,這酒讓他找到初戀的感覺。丁文在桌底下重重地踢了羅元一腳,這傢伙莫不是醉得厲害。在老丈人大談自己的初戀,那不是找難堪?泡泡算識相,把話繞到小琳身上,害得李父對這位女婿讚賞有加。
眾人追問了這酒埋在哪兒?
蟻酒、山果可以不管,但桑家塢家家戶戶都釀青紅,每回若有這種酒喝,按二舅的話說。醉了也舒服。桑家塢人愛喝青紅的歷史並不久遠,是由阿婆那時才開始。只因海邊潮氣大,冬天又能身子,青紅酒又老少婦孺咸宜,所以逢年過節、喜慶婚喪均有此酒。
咱只好“攤開”講,酒罈就埋在淨化廠內地裡。其實若埋到三舅的瓜果林裡,想必效果也很好。三舅雙眼一亮,今年的瓜果林收入真不咋地,一聽有這等好事,竟美美地咧嘴笑了。眾人均嘶了一聲,看往三舅的目光甭提多羨慕。
過了今夜。三舅肯定會被刨出許多坑。其實,在筆架島那會兒,把酒罈埋到樹下的人不在少數,因此這話並不是咱信口開河。還是有根有據的,幾位舅舅自然信以為真。
三舅索**先講好,大夥兒若想要埋酒在瓜果林中,只需一缸或一罈的抽頭。二舅聽此嘿嘿笑得詭異,還是大舅心直口快,說咱們家都不用釀酒,以後喝老三的抽頭酒就行。這話讓三舅急了,口不擇言說大不了親兄弟不收抽頭油。
看這三兄弟。楚阿叔和李父不禁地跟著大笑。
依大舅平素為人,三舅對鄉親們藏酒進行抽頭的打算絕對無法實現。不過因瓜果林曾被鄉親們打趣的三舅,這回肯定會神氣一把。
聽到這邊笑聲。小姨夫抱著睡著了的小伢伢湊過來,泡泡倒識相,讓出位置來,自己又跑到窗旁搬來一張摺疊椅,說剛才有人窗外偷看,相貌好似桑冬。
三位舅舅一聽,不約而同起身衝了出去,片刻功夫後架進一個人。
是四舅!
這下驚呆了大廳裡所有人。
年前攪得滿村風雨、也讓母親一直耿耿於懷的四舅,怎麼會徘徊在視窗之外?
看他滿腮鬍渣、神情頹廢,穿著一套沾著酒漬的西裝,與昔日有點“小帥”的四舅根本搭不上邊。四舅不敢面對眾人的目光,耷拉著頭。四舅媽站在廚房門口,一時也怔住,沾滿洗潔精泡沫的雙手正滴落著水,雙眼已閃爍出晶瑩。
“姐,我被人騙了。孩子不是我的,錢也被她卷跑了。”
母親趁著酒氣從沙發挺起身,衝到四舅已揚起右手,卻被眼疾手快的父親拉住。
“大梅,有話好好說。”
“你看看他現在都成什麼樣子?拋妻棄子不說,連至親的兄弟姐妹都不要,我就當沒有這個親弟弟。你這個敗家仔,三位哥哥的一根汗毛你都比不上,你還回來做什麼,想走的時候那麼絕情”母親嘴上雖罵得兇,但左手揪住四舅不放。大舅三人也攔在四舅身後,看來今晚鐵定不讓四舅離開。
阿婆去世後,母親儼然成了一家之長,她也渴望著幾家人和和美美,偏生四舅去年年關鬧的那一出,讓母親氣結在心,至今仍無法釋懷。楚阿叔和李父他們見這等家事是外人不便參與,於是紛紛告辭。送走了一干人,隨手關上了大門,畢竟關起門來都是一家人,這樣也許更有助於解決事情。
四舅開始唏噓,把事情原原本本都說出來。去年年底,他拿走了100萬,按照原先計劃的那樣,在省城接下一個足按盤子,本來每個月還可盈餘數萬。平靜的日子過了半年,他正合計在省城築個安樂窩,卻意外聽到孩子不是他的,從此整日不是爭吵,就是暗中跟蹤和追查,沒心思再去經營足按店。那個女的也真絕,趁四舅一天喝得爛醉之際,偷走了四舅的身份證,次日把存摺裡的錢全取光,之後就消失得無影無蹤。
丁文覺得其中多有疑點,若非自己當時病情被傳得沸沸揚揚,也不可能存著這種想法。
“四舅啊,既然女的這麼絕情,你為什麼不報案?你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