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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怎麼這說話的口氣一下子又倒退回去了?我嘆了口氣,耐著性子問:“為什麼喜歡你沒用呢?”
“我不會看上你這樣的人的。”
“我哪點不好啊?”
“你哪點都不好。”
“那你喜歡什麼樣的人啊?”
“我喜歡的人啊,”孟蘩美滋滋地看著天花板,想了一下,說,“不告訴你!”
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星期二下第二節課的時候,班長凌雨霏告訴大家,學校決定在下個週日組織長跑登山比賽,並鼓動大家積極報名。
我在家裡的時候並不鍛鍊,身體羸弱,而軍訓讓我強壯了不少。我感到了鍛鍊的好處,因此在軍訓結束後就每天堅持晨跑。我決心要拋棄在中學階段的所有弱點。雖然短期之內我的身體還不可能有質的轉變,但是我還是報名參加了比賽。我知道憑我目前的能力還遠遠不足以取得名次,但這是一個鍛鍊的機會,可以讓我知道我比別人差多遠。陳奇偉和王騷也都報了。
我和孟蘩約好了晚上一起上自習。為了不讓熟人看見,我們既沒有到中文系,也沒有到外語系,而是跑到化學系去了。化學系的大階梯教室有雙管燈,亮堂堂的,感覺比較舒服。
自從上次哲學系掃盲舞會後,我和孟蘩的關係就進入了一個新的歷史時期。她好像忘記了那天我喊她“蘩”的時候,她曾經輕聲地答應了,當我再和她說些瘋話的時候,她依然裝做冷冰冰地對我不假以辭色,要我老實一點,但是卻同意和我一起自習。我覺得能夠和她在一起自習,真是巨大的幸福。我的心快樂得像萬里晴空中不羈的雲彩,打著旋兒跳著踢踏舞,在浩蕩清爽的氣流中放聲歌唱。
我在林蔭道上歌唱,我在教室裡歌唱,我在宿舍歌唱,我在過道里歌唱,我在水房歌唱,我在食堂歌唱,放聲歌唱。旁邊的同學們投來異樣的目光,我向他們點頭行禮。
大家都覺得我一定有情況,但是又看不出破綻來,於是委託陳奇偉盯梢。我當時並沒有發現這個陰謀,以為到了別的系自習就萬事大吉了。沒想到星期二就被陳奇偉發現了蹤跡。
到了星期三的晚上,我突然發現周邊被佔的很多座位的主人居然都是“色人居”的人。這些王八故意先用本子佔了座,而人都走了,等到8點多的時候,一起出現在教室裡,就像埋伏著的部隊突然現身一般,笑眯眯地盯著我們看。
我猛然發現自己陷入重圍,不禁大驚失色。孟蘩奇怪地問我:“怎麼回事?”
我說:“完了,我們暴露了,我們宿舍的人全夥在此看你呢。”
“啊?哪些人是啊?”
“凡是現在色迷迷地看著你的男生,都是。”
孟蘩警惕地看了周圍一圈,那些王八個個流出了口水,醜態百出。
孟蘩的臉沉了下來,盯著我問道:“是你叫他們來看的?”
我想,壞了,蘩寶生氣了,忙道:“不可能啊!我是那樣的人嗎?”
孟蘩不再說話,咬著下嘴唇,低頭快速收拾書包。
我看情況不妙,也趕緊胡亂收拾了一下書包,跟著她走了出去。
一出教室,孟蘩就回頭狠狠地說:“你別跟著我。”
“你聽我說呀,”我滿頭大汗,“如果是我叫他們來的,肯定會要他們悄悄地在一旁看你,又怎麼會告訴你呢?”
孟蘩想了想,不再說話,但仍是氣沖沖往前走。
我跟在後面很狼狽地說:“你慢點啊,生那麼大的氣幹嗎啊?”
“你們當我是動物園裡的動物嗎?”
“跟你說了不是我啊,是我們宿舍那些人乾的,我是好人啊!”
“哼!你是好人?做好事!物以類聚,人以群分,你們宿舍是那樣,可見你也不是什麼好東西!”
“小民冤枉啊!”
“你還冤?最不老實的就是你!”
“我怎麼不老實了?”
“那天你和楊雪萍跳舞了!哼!”
“蒼天啊!是你要我和她跳的啊!”
“我要你和她跳你就跳嗎?”
“你的話我怎麼敢不聽啊?”
“正合了你的意了吧?順水推舟對不對?”
“不是啊!難道聽你的話也有錯嗎?聽你的也不行,不聽你的也不行,那你要我怎麼辦?”我覺得我真是太奴顏婢膝了。
“哼!那你怎麼答應得那麼快?我一說完,你想都不想就邀她跳。瞧你那猴急的樣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