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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說!每說一遍就是提醒你一次,不許對別人好!”
“那你呢?那天你居然叫王惠梁‘王大哥’,太肉麻了吧!以前你可沒對他這麼好過。”我反戈一擊。
“嘻嘻!你吃醋啦?”孟蘩捏了捏我的鼻子,得意地說,“王惠梁本來就是我的大哥嘛!他自己也說我就像他的小妹妹一樣。”
“胡說!他什麼時候成了你的大哥了?你們以前並不熟悉的!”
“但是他幫了我很多忙啊!他還救過你呢!”
每次孟蘩一提到這件事情我就有氣發不出,只能生悶氣。無論如何,說自己恩人的壞話總是不厚道的。所以,我只能再一次原則性地提醒她,要注意和王惠梁保持距離。
暑假,我回到家裡。我家6月剛剛裝了電話,所以我可以和孟蘩通電話了。她仍然不讓我隨便往她家裡打,尤其是晚上和週末。她說她爸爸還好對付一點,就是她媽媽死活也不同意她和我的事情。在平常工作日白天的時候,她的父母都要上班,不在家,我們可以趁這個機會通電話。
第一次孟蘩來電話,是爸爸接的。
爸爸:“喂?你找誰?找耿瀟啊,你是誰啊?他的同學啊,哦,呵呵,哪個系的同學啊?”
我搶過話筒:“喂,我是耿瀟。”
“嘻嘻,你猜我是誰啊——”
“你是白蒿呀——”
“嗯,不錯!還能夠分清我和別的女孩的聲音。”
“那當然啦!You‘remywife嘛!”
“哼!那你的意思是說,你除了wife,另外還有girlfriends了?”
“沒有沒有。”
“真的沒有?”
“真的沒有。”
“沒有別的女孩給你打電話嗎?”
“沒有。”
“啊?那麼慘啊?”
“是啊。”
“我看上的人難道這麼沒有魅力?我的眼光就這麼差嗎?”
“嘿嘿”我本來想說幾句瘋話,但是父母在旁,不敢放肆,所以只是傻笑。
“你爸爸真有意思。”
“為什麼呢?”
“他問我是誰呢。”
“你怎麼回答的呢?”
“我還真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好,就說我是你的同學。”
放了電話後,我就向爸爸抱怨:“以後有女生給我打電話,別再老是盤問別人是誰了,好不好?”
“好的好的!”爸爸舉手投降。
媽媽在邊上很感興趣地說:“那個妹子好像姓白?白hao?哪個hao字啊?難道不是上次寄狗熊明信片的那個了?那個是叫‘fan’的啊!”
“你們別問了。”我有點不耐煩地說,“每次一有女生來電話,好像就進入了你們的射程一樣。”
“爸爸媽媽這是關心你嘛!”媽媽說,“你不要亂來啊,才過了一個學期就換了一個。要對人家妹子好,要真心。”
我的頭又開始疼了:“唉!媽!你都說些什麼呢!”
於以采蘩 於沼於沚
我爸爸是北大中文系畢業的,古詩文很好,他先拿出《辭源》,然後又找來《詩經》,查對了一陣,就笑眯眯地對媽媽說:“現在我知道了,這個妹子和上次那個寄狗熊明信片的是同一個人。蘩,就是草字頭底下一個繁華的繁,是一種草,經常生長在水邊,又叫白蒿。我就記得《詩經》裡面有的嘛!‘於以采蘩?於沼於沚。’所以呢,瀟伢子的那個妹子一定名字是叫做‘蘩’,但是姓什麼就不知道了。”
我太低估我的老爸了。我以為在他面前說“白蒿”就可以混過去,沒想到很快就被他揪出來了。爸爸看到我目瞪口呆的樣子,知道他猜對了,得意洋洋地往沙發上一靠,點燃一支菸,美滋滋地吸了一口,說:“哼!小子,敢在你老爸面前耍花槍?你還嫩了點兒!”
“啊?是嗎?這個‘蘩’字我從來沒見過。”媽媽湊在爸爸邊上看《詩經》,“怎麼起個這麼少見的名字啊?姓什麼?啊?瀟伢子,告訴媽媽,她叫什麼蘩啊?”
“哎呀!問那麼多幹什麼!她就是一般的同學。”我知道像我媽媽這樣的好事者,任何回答都是不可能滿足她的。我告訴她一,她就會想要知道二;告訴她二,她就會要問三。像這樣敏感的話題,千萬不能讓她產生任何幻想。一旦向她承認這個女生和我有某種親密點的關係,她就一定會旁敲側擊地追問下去,打破沙鍋問到底,一直逼到山窮水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