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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身體在寒風中顫抖著,神色似悲,似喜。
空洞的眼眸,只有清淚不斷落下。
許久,晴天才止住了啜泣,她掛著詭異的笑容,看著這遍地的死屍,眼眸中的仇恨不曾減少一分,濃郁得讓人膽顫心驚。
她拖著殘破的身體將一具具屍體丟進大火中,愉悅的聽著那血肉被火焰烤焦,骨頭被卡擦卡擦燒斷的聲響,大火將屍體吞沒,她就站在一邊,臉頰在火光下顯得格外猙獰,彷彿被硫酸潑過,神色近乎瘋癲,嘴裡喃喃著:“都燒光吧,把一切都燒光吧。”
蘇池從監獄裡將所有遺漏的獄警清洗完,一身血腥從雄偉的建築中走出來,看見的就是那孤身站立在大火邊,背影寂寥的女人。
他心頭一驚,以百米衝刺的速度跑了過後,一把抱住她的腰肢,驚恐的道:“晴天!別做傻事!”
他以為她要尋死!
雙手禁錮著她的細腰,力道緊得彷彿要將她融入自己的骨血,勒得生疼,他的身體因恐懼劇烈顫抖著。
晴天張了張嘴,他溫熱的胸膛這一刻如此清晰的抵在她的背上,那源源不斷的溫暖,透過單薄的衣衫傳入她的血液。
那是她多少次午夜夢迴時,瘋狂想念的感覺?
手臂微微顫抖,有那麼一秒,她想緊緊的回抱他,告訴他,她吃了多少苦。
可理智卻阻止了她,不知打哪兒來的力氣,她冷漠的掰開了蘇池的胳膊,腳步後撤,退出了他的懷抱,神色前所未有的冰冷。
一股冷風呼嘯著刮過,蘇池只覺得冷,彷彿整個人被丟入了冰窖,冷得他牙齒髮顫。
“晴天?”他不可置信的呢喃道,手臂凌空抬起,想要觸碰她。
晴天眸光一沉,再腿一步,他的手突兀的滯留在這冰冷的空氣中。
心大痛!
蘇池呼吸一滯,艱難的衝著晴天笑,只是那雙黑眸,卻溢滿了淒涼與悲愴。
“晴天你怎麼”
“蘇池!”他斷斷續續的話還未說完,就被晴天厲聲截住話頭。
四目相對,晴天可以清晰的看到他臉上的自責與痛苦,心驀地一疼,似被刺刀刺中最脆弱的皮肉!可她的臉上卻不露半分,依舊是那副冰冷、無情的模樣。
乾裂的嘴角蠕動著,緩緩吐出幾個字。
她說:“蘇池,我不要你了。”
【轟!】
蘇池頭暈目眩,雙腿一軟,差點跌倒。
他近乎祈求的看著晴天道:“你在和我開玩笑對嗎?今天不是愚人節,你別和我開這種玩笑啊。”
不要他什麼的
這種玩笑一點也不好好笑啊。
☆、男人和女人?
知道天塌了是什麼滋味嗎?雙腿好像踩在無數的泡沫上,靈魂彷彿被撕裂的痛苦,耳畔是自己沉重的呼吸聲,每一次呼吸,都好像要將肺撐破。
這一刻,蘇池就覺得他的世界在咔擦咔擦的崩潰,從心尖一點一點盪開的冷意,讓他唇齒髮顫,他第一次發現,晴天也可以這樣冷漠,那雙眸子,防備而又深沉的看著他,就像是在看一個敵人!
“晴天分手什麼的你在和我開玩笑,對吧?”他的唇角顫抖著,堅強支離破碎,眼眶裡的淚珠,悄聲砸在地上,飛濺出美麗而又絢爛的水花。
晴天心頭一痛,她剛要說話,耳畔突然傳來一陣窸窸窣窣的碎響,眸光一冷,她豁然轉頭,便見不遠處的灌草叢中,有一個人正拖著被子彈打中的雙腿,艱難的爬行著,地上一條斜長的血痕,分外扎眼。
呵,居然還有漏網之魚?晴天眉梢一挑,將地上的衝鋒槍撿起來,看也不看蘇池一眼,利落的轉身,只留下一道冰冷的背影,蘇池緊握著拳頭,口腔裡一股血腥味從喉頭漫了上來,他抬起步子,艱難的跟在晴天的身後嗎,亦步亦趨,每一步都彷彿踏在刀尖上,心鈍鈍的痛!
師然站在幾米外的陰暗處,手裡有火星在燃燒,煙霧繚繞中,他的臉廓模糊不清。
而莫宇也不做聲的站立在機艙門口,看著不遠處隔著幾步的極力一前一後前進的兩人,心裡沉甸甸的,好似壓了一塊巨石。
明明互相喜歡的,為什麼會弄成現在這個樣子?
他煩躁的抓了抓頭髮,垂頭唉聲嘆息。
晴天知道蘇池在她身後,可那又怎麼樣?她譏諷的揚起嘴角,現在的她已經不再需要他了,已經配不上他了!
宛如死神般緩慢的腳步聲,咚咚的朝著地上爬行的獄警靠近,他雙手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