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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少廷看著滿桌子的菜，失去了胃口。“沒有，只是覺得你今天怪怪的。”

“怪怪的？是不是我煮了太多？”宋令姿又拿起筷子。“今天也不知道為什麼，什麼東西都想吃一口，就煮多了。”心情不好，她只能化悲憤為食量。

韓少廷低頭吃著碗裡的米飯，不再說話。等吃完晚飯，韓少廷起身收拾碗筷，宋令姿進了書房。

韓少廷步出廚房，就看到客廳裡空蕩蕩的，沒有那個熟悉的身影窩在沙發上。

最近這些日子，她都喜歡窩在他的懷裡看電視，偶爾遇到她喜歡的節目，她會把整個人貼在他的身上，吹氣如蘭在他耳邊低語。

韓少廷無數次地懷疑宋令姿是假借看電視的機會，實行勾引計劃。可今晚，溫香軟玉的懷抱是沒有了，他一個人坐在空蕩蕩的沙發上，再也看不進任何東西。

到了晚上九點，韓少廷叩響了宋令姿書房的門。宋令姿開門，韓少廷清楚地聽到電腦裡播放的就是宋令姿最喜歡的電視節目。他有點不是滋味，感覺自己被宋令姿排斥了。“怎麼不出來看？”

宋令姿笑了一下。“剛好和朋友線上聊天，順便看一下電視。”

韓少廷語塞，第一次發現，他的口才不夠好。“我是擔心你離電腦太近，對眼睛不好。你的眼睛不是不舒服嗎？我今天去了醫院，順便拿了眼藥水回來。”說著，韓少廷就掏出一瓶眼藥水放在手裡。

宋令姿靜靜盯著眼藥水，她是個容易被人打動的人，每次下定決心，要離開一個人或者疏遠某個人的時候，往往會因為某個人突如其來的關懷而打消念頭，對卓天遠如此，對韓少廷也是如此。可現在，她不想繼續縱容自己，至少，她不允許自己這麼容易被人打動。“謝謝你。”

韓少廷聽到這句謝謝，一點都不開心。“令姿，我們是夫妻，有什麼話，你可以對我說。上次你和少陵說，你不希望我每次不告而別，我可以告訴你，我會改的。”

“是我的想法太多了，你別介意。”宋令姿垂下肩頭。“我最近心情比較亂，過段時間，我就會恢復了。”她要調整心情，剋制自己的感情，直到她完全可以把韓少廷當成同居的伴侶，而非心愛的人。

韓少廷不知道宋令姿說的恢復是什麼意思，不過，他還是鬆了一口氣。“那就好了。天氣冷了，早點回屋休息吧。”

宋令姿點了點頭，關上電腦，一起回了臥室。

躺在kingsize的床上，韓少廷將宋令姿緊緊摟入懷裡，宋令姿並沒有拒絕韓少廷的親近，將頭依偎在他的肩窩上，她靜靜地想著自己的心思。

這一晚，韓少廷並沒有要她，只是擁著她入睡，就像一個孩子，生怕失去最心愛的玩具似的，牢牢霸佔在懷裡。

宋令姿睡到半夜，想轉個身子，卻發現自己的身子動不了，迷迷糊糊睜開眼睛，就看到韓少廷的下巴抵在她的頭頂上，而她的雙手緊緊抱著他。兩個人的姿勢曖昧又親密。

小心翼翼鬆開自己的手，宋令姿往旁邊挪了一下位置，韓少廷就睜開眼睛。“令姿，怎麼了？”

宋令姿露出一絲歉然的笑。“吵醒你了，我想上下洗手間。”

韓少廷鬆開手，這才發現全身僵硬。“你去吧。”他想，這樣抱著睡，果然不是人乾的活，才半夜，他的全身都麻木了。

宋令姿去了一趟洗手間，回來的時候，她就看到韓少廷站在窗臺前，從煙盒裡抽出一根菸，熟稔地點火。明明滅滅的火光，給寒夜添了幾分寂寥，襯得韓少廷的背影更加蕭索。

他一直是孤獨的，宋令姿的心中泛起了一抹心疼。不管是人前的韓少廷，還是人後的韓少廷，都是這樣的，像一隻孤狼，傲立在人群之中，可誰真正去了解過他？

宋令姿正想走上前，像以往那樣擁著他，可走了一步又不動聲色往後退了一步，她沒有那個資格，至少，她不想給自己錯覺，以為自己能走入那個男人的心扉。

走到床邊，宋令姿掀起被子躺了下去。韓少廷聽到動靜，回頭望了她一眼，見她閉上眼睛，掐掉手裡的煙，也回到床上。將胸口貼在宋令姿的後背，韓少廷低聲問道：“令姿，你是不是在生我的氣？”

“沒有。”宋令姿否認，從一開始，他們之間已經說好了，是她先違背了遊戲的規則。“睡吧，明天你要上班，我也有事。”

這下子，輪到韓少廷生氣了。他翻過身子，不再理會宋令姿，對他而言，這樣低聲下氣，已經是超出他的底線。

兩個人相安無事地睡到天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