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部分(第3/4 頁)
的黑夜裡她聽到離自己不遠的男人有些淆亂沉重的呼吸,她揪緊自己的手指,幾次欲張口卻說不出話來,只感覺心酸和愧疚在心裡翻騰反覆,眼眶酸脹的幾乎都要湧出淚來。
這是她第一次,感到這麼強烈的自責和愧疚。如果可以,她寧願永遠都不要認識這個男人,永遠都不要和死去的徐心意有任何瓜葛。她不明白,為何自己身邊的人會一個個離自己而去,即使她埋怨自己,儘量讓自己遠離他們,他們還是會消失在這個世界裡。
兩人就這麼安靜的處在同一間屋子裡,彷彿瞬間就回到了多年前那個大雨磅礴的雨夜裡。當時的尤然,也是如同現在這麼沉默的坐在他的對面。
當年的她不敢相信自己喜歡了這麼久的人會突然宣佈婚訊的訊息,而且對方還是她唯一一個熟知的朋友。當時的她只覺得自己被人耍了一樣,自己對老袁的感情在心意麵前沒有任何隱瞞,所有對老袁的悸動和關心都一字不落的告訴心意,可是徐心意呢?自始至終都沒有向她開口她是老袁未婚妻這一事。在他們宣佈婚訊的那天,這讓尤然覺得自己就如同是一個在臺上被人肆意操控的木偶般。
她覺得當年的自己可笑,羞恥的想讓自己馬上消失也不為過。但是現在,她也覺得自己可笑至極,因為她,老袁失去了他最愛的妻子和即將出生的兒子。
“你在內疚嗎?”
一句輕聲毫無感情的話突然打破這黑夜裡的沉默,將尤然的思緒從多年前里拉了出來。她別過臉,凝視著慢慢從沙發上坐起來的老袁。透過那微弱的天光,她看到他臉上頹然無力的表情,心猛地一揪。
她看了一眼自己泛白的指節,微微點了點頭:“對,我在內疚,我為什麼要去那個毫無意義的聚餐?為什麼要出現在你的面前?為什麼要遇上你?為什麼要遇上心意?”
她的回答就如同自問自答一般,老袁開啟保溫盒的蓋,把菜和飯一一的分好拿出來,再拿起筷子一點點的夾起放到嘴巴里。任何人都猜不透他的心思,他表現的越正常就越讓人心不安。
“想那麼多幹什麼呢?事實是我們已經遇見了,心意已經死了不是嗎?”他吃到一半的時候忽的抬頭注視著尤然,嘴邊揚起一絲苦澀的笑容。他的目光就如同一把利刃一樣將尤然生生的凌遲好些遍。看到沉默不語的尤然,老袁心裡突然冒出一絲惱意,“砰”的一聲重重的甩下筷子,雙眼緊緊的盯著尤然:“你為什麼要內疚?該內疚的是我啊?你有什麼資格內疚?!”
他聲音越到後面越大,情緒也激動起來,朝著尤然嘶吼道:“整件事情都是我的錯,你憑什麼要內疚?!”
“事情已經發生了,我們不能在這裡自怨自艾,即使再怎麼後悔內疚不都應該先把兇手抓住了再說嗎?!”尤然站起身,大聲的制止住他越發激動的心情。她盯著老袁許久都沒有流過淚的眼眶裡漸漸的蓄滿了淚水,心下一軟,雙腿都支撐不住的跪坐在地上。雙手青筋突兀的撐在地面。
對面的男人已經深陷在自責裡無法自拔,他隱忍這麼久都沒有找到一個可以發洩積壓情緒的地方,尤然在今天卻不小心觸碰到了他的那條緊繃的神經,他彷彿能聽到那條神經“砰”的一聲斷裂成碎片的聲音,心裡就如同有洶湧奔騰的大浪朝自己激湧的奔騰過來。
他瞬間就如同一隻被激怒的猛獸,順手抓住東西就猛地往遠處砸過去。那些支離破碎的聲音在這之前無聲的空間裡被無限的放大,尤然緊閉著眼任由那心砰砰直跳。她知道,她無法去阻攔,而且,也阻攔不住。或許,只有讓他自己慢慢的平息才是最好的方法。而且,她急需要自己變得冷靜與鎮定。
“兇手嗎?”老袁自言自語很多話,最後說到兇手這個詞的時候忍不住停下手中欲摔的東西看向跪坐在一旁的尤然身上,朝她快步走過去用力的摁著她肩膀不可思議的問道:“兇手?!你跟我說兇手?抓到了又怎樣?他能還給我一個妻子和一個孩子嗎?!”
“難道就因為不能還你一個妻子和孩子你就要放棄抓他嗎?!難道老袁!”尤然的話才說到一半,就看見他抓起地上的玻璃碎片將自己的胳膊劃出一道又長又深的痕跡,她臉色突變,撲上去就搶掉他手裡的碎片,起身跑到桌子旁抽出紙巾止住傷口,雙腿死死的按住老袁的雙手,迅速的掏出手機撥通了溫行遠的電話。
電話才撥過去,只見老袁一個翻身就把尤然重重的反摁在地上,手上的電話也被摔的老遠。此時他雙目猩紅,找不到視覺的焦點。
“原昊!”她大聲的呼喊他的名字,一邊看著他滿是血跡的胳膊,被他強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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