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儘管董墨再怎麼極力去隱忍,眼眶也就那麼大,而湧出的淚水比她想象的多很多,一旦無法儲蓄與吞嚥,只能逃出眼眶爬在眼角。
溫行遠有好幾次想要開口,但張了張嘴又不知道說什麼才能夠妥當的平復董墨。不光是董墨,他此時的心也是提到了嗓子眼,他只有看著董墨,才知道自己有必須要沉靜下來的理由。因為,此時的董墨,很需要他。
董墨不敢想太多,她在儘自己一切的能力阻止那些壞的想法侵佔頭腦,她只想要等爸爸平安的從裡面出來。
她落座不久後室內的門被開啟,董墨立馬看過去,見到醫生微蹙的眉頭,還沒等她問張醫生就遞給她幾張紙:“董墨,這是手術協議,你父親,目前情況不是很樂觀,需要馬上進行手術。”
她顫了顫雙唇,接過筆,停頓在紙上始終落不下去。緊緊的拽著筆頭,眼前模糊一片,她拼命的止住眼淚,告訴自己一定要冷靜,她吸了吸鼻子在上面重重寫了自己的名字。一鬆筆,全身就如同被人大力推拉一般,她後退到椅子旁。
突然,她冰涼的手掌間就湧來一股溫熱,溫行遠繞過她的指縫將她的手掌牢牢的扣在自己掌心裡,他不知道此時能夠有什麼言語去撫平下她被難過所切開的傷口,或許只有緊緊的握住她,讓她能夠感受他一直會在身邊陪著,感受到無論事情變得怎樣,她都不會是孤身一個人就好。他手的力度不敢放鬆半分,幾乎是傾注了一切的力量在告訴董墨,你不是一個人。
董墨似乎能夠感覺到他略粗糙的手撫過她的心臟,她低下眉眼擦了擦眼淚。
如果世上有什麼可以讓董墨淚流不止,那麼肯定是董硯受傷。自她有記憶以來,不論是受多大的傷,亦或是受到多大的委屈和質疑,她都未曾流過一滴淚,但是隻要聽說董硯出警受傷,或者是生病住院,她就無法控制自己去抑制住眼淚,那些淚就如崩了堤的洪水一樣來勢兇猛。
董硯,是她此生最感激也是最愛的一個人,是她董墨的父親,她不能看到他有一絲絲的傷口,就如董硯不願意看到她有一絲委屈一樣。如果沒有董硯,她不知道現在的自己會是怎樣,但能肯定的一點是,她不會有這麼好的爸爸,也不會有一個心滿意足的家,心中更不會有這麼熱衷做一件事的初衷。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期間的每一秒鐘對董墨來說都是一種凌遲,她在緊張,她在不安,她在恐懼,也在害怕。前路太多的未知,她生怕所有的幸福都止於這裡。等待如一個無止境的深淵,一點點的即將吞噬她。還好她的手還被身旁的溫叔所拉扯,他的不放手,讓她看到那一絲絲的光亮。
手術燈滅的那瞬間,她雙腿緊繃,幾乎挪動不到門口開口說話,比她先一步問出口的是溫行遠,張醫生看了一眼不安的董墨,最後摘下口罩朝她點點頭:“已經穩定下來了,不用太擔心。”
他的這句話,讓全身都緊繃的董墨突然放鬆了下來,雙腿也不停使喚的即刻軟下來。溫行遠跟醫生道了句謝謝,隨後轉身看向董墨。
“董墨。”他輕聲喚了一句,見她沒有回應後索性蹲了下來,視線和坐著的董墨齊平,嘴角彎了彎:“董墨。”
他猶豫了一會,最後還是沒能忍住伸手撫住董墨的脖頸,大拇指輕輕的摩挲著,語氣也軟了下來:“沒事了。”這或許是他現在能安慰她的最好方式。
“董墨,不用太擔心了,你爸爸熬過了這關,睡一覺就會和從前一樣了。”張醫生也不免安慰了董墨幾聲,隨後跟著手術室內的其他幾個醫生將董硯推了出來。他的嘴上還戴著氧氣罩,面色蒼白,雙眼閉著。
董墨跟著小跑到推車旁邊,一步步的跟隨著醫生將董硯推到病房,看到他們把董硯安放在床上蓋好被子後才緩過神來。
她靜默的站在門口,看著正在倒熱水的溫行遠,鼻子忽然就泛酸,眼淚異如剛才,一眨眼就流了一臉,她動了動腳步,朝溫叔走過去。
溫行遠看到滿臉通紅的她,正要把手中的熱水遞到她面前讓她喝喝暖暖身子,結果手才剛抬起,就只見她的小身影下一秒就貼在了自己的胸膛處。腰際被她的手臂牢牢的環住,他敞開的外套裡面只有一件襯衫,現在隔著薄薄的布料能夠感受到她淚水的溫度。
“謝謝。”她有絲哽咽並感激的說道,董墨的心裡,出自內心的感激他。謝謝她給予自己勇氣和鼓勵。
他頓了頓,放鬆的一笑,將熱水放在身邊的櫃子上,雙手撫在她的後腦勺。
第28章
等到事情都處理好後已經是後半夜了;張醫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