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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還有好人?四六不懂,還要往裡摻和,害死你也不知道。你還有勁兒上臺?”
“我不上臺了,我現在明白了,路是人走出來的,命中我有這一步:先死後生。我不回去了。”
“你不回去!你知道嗎?金寶也不回去了。你們一個一個,都各懷鬼胎了!”
“什麼?金寶也不回去了?”
魏金寶自見上海不同北平了,是一個開放的地方,男女同臺,坤旦已比乾旦吃香,自己這一見識,轉念好景不常,不知終在哪一日,再也沒他的分兒,把心一橫,也交際應酬去,周旋的是指定要他這種“男人”的男人,他自己也有話:
“到了上海,方才是真正開心。沒有官爺們來逼我,都是自願的。昨天有個男人來勾搭,還不要理睬他。呀,一問,原來是李三公子。”
心情落實了。膝上有不可言喻的媚態,比臺上《指玉銀》還要妖嬈。
隔兩三天便說要歐中覺,不肯上樂世界的日場。班子開始有潰不成軍之危機。
看來也只有李盛天把持得住了——不因為藝高,而是一切誘惑統念,沒招搖到他身邊。那些雛兒,一個一個,卻各懷鬼胎了。
李盛天叱責著懷玉:
“懷玉,我也不打算這樣子下去,像個無底潭。你及早給我回頭吧!”
勸說了半晚,懷玉也聽不進。
師父不瞭解他。真的,他決非往下墮,只抓緊另一個機會往上爬。無論如何要贏一次,鬥志昂揚。——雖然他的首本戲《火燒裴元慶》告訴他:年少氣盛的闖將裴元慶,閱世不深,缺乏謀略,即使在瓦崗寨擊敗辛文禮,不過辛預先埋好火藥於墜慶山,誘裴孤軍深入,裴自恃,被敵四面縱火,死無葬身之地
那不過是一個戲。
現實不是如此。
現實是“騎驢看唱本,走著瞧”,你活著我活著,懷玉想:我才不過二十一。——每個人都有自恃之處,只青春,沒有就是沒有。
李盛天軟硬兼施的,半點水也撥不進。自從這回之後,懷玉銀師父有點生流了。他只聚精會神,對付一個人。
然而這位金先生,豈有工夫把他放在限內?金先生今日在風滿樓接見一個非常麻煩的外國青年威爾土。
金嘯風自那補藥“人造自來血”用上了英文做廣告後,果然生意大好,因此他嚴然成為新興的製藥公司巨臂。跟風的人雖多,但他是創新牌子,別出心裁。他在藥瓶上貼有DR.WHALES的字樣,還弄來一個外國人的頭像印在商標紙上,說明是美國醫藥博士的補血秘方。這記噱頭,吸引了大量顧客,而且金嘯風又把這藥廣送海上文人,每人一瓶,附了兩百元的紅包,他們明白了,一時之間,不免隔不久便有文人的稱頌,什麼“還我靈感”“補我血氣”“名人名藥”的間接廣告,便出現在報上了。
金嘯風發了一票財。
誰知有一天,接了德律風,有個操美國口音的男人,自稱是威爾士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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