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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免生出些感慨,看向那顧大少爺的眼神都帶著些同情。
顧嘉臣失笑,“你那小腦袋裡又琢磨什麼呢?好好吃飯。”
林思安不知該說什麼,只好又吃了塊咕老肉。
酒足飯飽,滿桌狼籍。
吃人嘴短,思安自覺起來收拾。
顧嘉臣也沒攔著,上去幫了把手,就在一旁看著她忙。
誰想第一個碗還沒刷兩下就聽見“啪”的一聲響。
碎的聲音都這麼繞樑不絕,一定貴死了吧。
思安慢慢回過頭,顧嘉臣正風情萬種的靠在門框上,此刻也是滿眼驚愕,“林醫生,你還真是”
林思安覺得全身的血都在往臉上湧,說話都結巴了,“不是我在家不這樣的,你這你這碗太滑了。”
那小瓷碗玲瓏剔透,描著小梅花,思安一看就喜歡的不得了,吃飯的時候就捧著不願撒手,一轉眼成了堆屍骨,她也心疼的很。
關鍵還是在顧嘉臣面前竟然丟了這麼大的臉。
“好吧,我代它向林醫生道歉。”顧少拉了她出來,忍了忍,還是笑出聲。
思安誠懇的說:“對不起。是我不小心。”
“沒關係沒關係,我家碗多。”
“那你就不要再笑了好嗎?”
顧嘉臣奇道:“說真的我一直以為你是那種心靈手巧的女孩,喜歡詩詞歌賦,偶爾寫寫小酸句子,鋼琴再過個七級八級的。”
“還得煲得一手好湯,像日本女人一樣專職在家相夫教子,老公一回來就巴巴的遞上拖鞋是吧?”
這恰恰就是林母的願望,她很喜歡教育思安如何做一個好女人,好妻子,好母親,要把一切都安排得井井有條,成為家庭和諧最核心的中堅力量,讓所有的家庭成員都離不開你。
可惜此項教育中林思安是個徹頭徹尾的殘次品,也許是因為身上逆鱗太多,她學不會母親的圓滑,父親的嚴謹。她總是高興就笑,難過就哭,生氣了就去氣別人,喜歡你就愛跟你套近乎,不喜歡就懶得多說一句,和陸之然在一起時也喜歡欺負他,看他被自己損的接不上話時最開心,當然偶爾也會做小伏低,可那些她都小心眼的偷偷記著呢,就等著以後加倍討回來,讓她一輩子對男人卑躬屈膝,還不如一刀給她個痛快,就連顏唱唱都總結,思安其實有時比她還不像女人。
如今林思安很開心,顧少終於透過她嫻良的面具看到她慘不忍睹的本質,估計很快就會膽寒的撤退,自己的陣地保住了。
拒絕別人最快的方法就是把自己所有的缺點一股腦的全暴露出來,看他倉皇四顧,看他抱頭鼠竄,看他退兵三千里,想來顧少也夠慘烈,竟然是被自己生生嚇死的。
那場面光是想著,林思安幾乎就要笑出聲。
顧少本想來個十八相送,被思安攔下了,這街坊四鄰的,讓人誤會多不好,萬一哪裡潛伏個狗仔,再讓自己以這種方式上次報紙,那就更拎不清了,母親一定會逼著自己對顧嘉臣的清白負責。
顧少不知從哪裡變出來一個碗,“林醫生把這個帶回去,給池子裡未寒的屍骨留個紀念。”
那碗本是一套,梅蘭竹菊四公子,摔了個寒梅,這一個竟然描著朵朵小菊花。
看著顧少清澈的雙眼,思安知道是自己又齷齪了,只好說:“我能不能換一個?”
“好啊。你要哪個?空谷幽蘭?”
“竹子的。”
“林醫生愛其風骨?”
“不。它身材好。”
“”
顧嘉臣一時無言,估計對自己的本質有些消化不良。
思安穿上大衣,接過顧少遞來的圍巾,“我走了。”
“慢點開車,路上小心。”
一直把她送出門,依依不捨的看著。
思安皺眉想了想,忽然笑起來:“哎你說這場面像不像小三和金主道別?我是大老闆,你是我養的小蜜。哈哈。”
笑了一陣覺得有些冷場,思安訕訕的揮了揮手:“再見。”
等電梯的時候忽然聽到他喊:“林思安。”
她下意識的轉頭,顧嘉臣正望著自己,那目光太過專注,像一張網。
思安不知怎的有些恍然。
她問:“怎麼了?”
顧嘉臣卻沒有說話,只是笑了笑,然後進屋,關門。
林思安傻眼,心道這是報復。他一定是在報復我。
坐在車上,目光描摹著手裡的小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