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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亦反問:“你怎麼這麼快就又回來了?”
簡默紅著臉沒說話。
在Y國又不鹹不淡地過了半年,林思安每天都上閘道器注顧氏的訊息,隔著千萬裡,好像和他依然心脈相連。這日,有媒體爆出顧少最新的感情動向,紛紛猜測他是否好事將近。
那是程家的千金,從小和顧嘉臣青梅竹馬,近來兩家走動頗近。林思安看到她的照片,俏生生的一張芙蓉貌,楚楚可憐,曾放言女人若嫁,就要嫁顧少這樣的男人。
門當戶對的世交豪紳,向來是供人揣摩的關係。大家八卦之心橫起,一時眾說紛紜,誰還記得顧少的糟糠之妻。
沒幾天,就有記者拍到了兩人的曖昧照片,竟是相攜步入賓館。
林思安氣得連指尖都在哆嗦,打電話過去,那邊還遲遲不接。
好不容易通了,字字句句間哪裡還顧得上給彼此留些餘地,她忘了是自己不辭而別,是自己和他斷絕聯絡,她忘了這兩年的空當,好像他們還是剛剛表過忠心的情侶,“顧嘉臣!你就那麼急著娶老婆是不是?要不要我幫你介紹一個?保證安全還打八折!”
那邊久久沒有說話,呼吸極慢,細若懸絲一般。
痛得狠了,竟流不出眼淚。
林思安劈手拂下桌上的畫稿,聲音尖厲如鐵器在生了鏽的鋼上劃過,一道一道,幾乎要喊出血來,“你在逼我是不是?你在逼我!顧大少!你可真是一點兒虧都吃不得!你明知我噁心什麼,你還故意往我胸口上戳刀子,是不是真要逼死我你才算滿意?”
那邊竟還是沒有聲音。
林思安跌坐在床上,望著遠處的萬丈霞光,“好顧嘉臣很好。”
有人拿過電話,是溫柔的女聲,“林小姐,嘉臣剛切完聲帶息肉,你讓他怎麼開口?”
那邊一字一句地說:“他躺在病床上的時候,是我照顧他的一切,那個時候,你這個未婚妻在哪裡?”
林思安心底一涼,剛要開口,那邊已掛了線。
隔日起床,她自然憔悴了不少,Ann笑得滿心歡暢,“是不是又想你那完美丈夫想得哭溼了半條枕巾?”
林思安茫然道:“他做了手術,我竟然都不知道。”
“怎麼這種上手術檯的事也不告訴你?”
“我是不是做錯了?”
Ann撿起地上的畫筆,沒說話,別人教的經驗和道理,總是不如自己活生生疼出來的要有意義。
滿心煩悶,應簡默之邀,她和鎮上的一小隊人去爬雪山。
一片白茫逶迤,風過影移,空氣中似乎都帶著細小的冰晶。
Martin和Mark是兄弟,瘋瘋癲癲的一對搖滾青年,“不要走這條路,好沒勁的,走這邊。”
簡默提了提揹包的肩帶,猶豫著說:“我們還是按著手冊上的指示走吧。”
Mark做了個鬼臉,“拜託Gavin,膽子不要那麼小,除非有雪女觸控,否則不會有問題的。”
一行人都笑了。
雪越來越深,踩在雲上一般綿軟,呼吸間是穿透肺腑的清爽,林思安心情總算好了一些。
簡默望著她,“你終於笑了。”
“總不能去死。”
他小聲問:“你丈夫對你不好嗎?”
林思安頓了頓,“到如今這個地步,我和他都有錯吧。”
“你是在等他嗎?”
林思安專心走路,低了頭沒說話。
Mark在前面笑,“Jennifer,你打算什麼時候和Gavin結婚?全鎮的人都知道他苦追你而無果。”
林思安雲淡風輕地說:“你是暗戀我還是暗戀Gavin?就屬你最關心我們的事。”
Mark漲紅了臉,“死女人!”
說說笑笑地走了好一會兒,隊裡有人好奇道:“怎麼都看不到標線了?”
遙遙望去,廣袤的世界是一片空白,找不到任何人工痕跡。
Martin皺了皺眉,拿出指南針來看了看,卻和印象中的方向相反。
雪又開始下。未免體溫下降過快,只好又接著向前走,還是沒有找到標線。
Mark顫聲問:“怎麼辦?”
眾人這才意識到危險。
Martin道:“不要停,一直走。”
天色漸暖,當大家第三次經過一塊熟悉的突起冰尖時,有膽子小的年輕女孩哭了出來。
林思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