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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傷痛,要更勝於自己當時,最起碼,自己這會子還好好的站在這裡,而她,卻已神智昏聵迷離,不知今時何時了。
庵主轉頭看著發愣的靜顏,忍不住雙掌合十,“空和滿都只在自己的心裡,唯有自己悟了,才是悟了,旁人急不得的。”
“庵主,”靜顏頓時吃了一驚,忙回頭看向庵主,卻見庵主雙手合十唸了聲“阿彌陀佛,”就讓一個小尼姑來領靜顏去自己的住處,並道,“貧尼已按九王妃的吩咐,將施主安在一個合適的地方,施工儘可去做自己想做的事,只記住我佛慈悲,眾生平等,就好。”
她顯然是想著靜顏是俗家之人,所以這番話說得極其淺顯,靜顏感激的還了一禮,就隨那小尼姑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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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庵主卻是將她的屋子安在水月庵最東邊,緊靠著庵堂圍牆的一個小樓上,推開窗子,迎面就是大片的松林竹海,風一吹,如波浪般起伏,海濤般嘩啦啦的響。
靜顏深嘆九王顧慮周到,這個地方雖說偏僻,卻離水月庵外的大道不遠,若是自己吹起簫來,外面的人很容易就能聽到,而這片松林竹海卻又是天然的屏障,輕易就能遮擋住別人的視線,樓亦不高,以柳家兄弟的武功,來或者去,都很容易。
靠著窗子怔怔的坐了會兒,靜顏就抽出那支竹簫,慢慢吹起了那支柳君楷在竹心苑外吹奏了無數次的曲子,歸去,來兮,你縱然不愛我,我還在這裡,你縱然恨我,我依舊不離不棄
是的,歸去來,這首簫曲子的名字,其實倔強如柳君楷,痴狂中也在矛盾,是歸去,是來兮?
自那以後,靜顏每日要做的事就是吹簫,她開始時,還是吹一會兒,就伸頭朝外面看一會兒,然而吹到後來,她整個人就浸了進去,心隨著簫聲,一點一點回到冬日的竹心苑裡,那個人眼睛明亮如天上的星星,笑容燦爛卻又靜謐
誰知道不過三五個月,簫聲依舊,吹簫的人卻換了自己,滄海桑田,就是這樣轉換的麼?
她突然就是一驚,自己是怎麼了?
自己為什麼會一而再的想到他,自己分明一直都在拼命的讓自己記住,自己是君桓的妻子,可是每次面對君桓時,卻為什麼總覺得邊上有誰的眸子在看著自己,那麼的悲傷!
他不是風過水無痕的嗎?那波瀾,是幾時壓在她心底深處的?
卻在此時如潮般的翻湧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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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晃十來天過去,窗外的竹海更綠了。
夜深,露冷,靜顏還在窗邊吹著竹簫,她的舌頭已經起了泡,唇上亦起了皮,她的手指已經僵硬麻木,可是她卻不敢停,她害怕自己一停,就會和聽到訊息來水月庵打聽查詢自己的他錯過了。
彩雲輕輕將一件披風披在她的肩上,輕聲的勸道,“小姐,你歇會子吧。”
簫聲依舊,彩雲嘆了口氣,她只得去將桌上已經涼掉的茶換成了熱的,放到靜顏觸手可及的地方,希望能在她想要喝時,可以及時的拿到。
而這幾天,靜顏的心也有些涼了,難道,難道是九王爺和君桓的計劃有所疏漏,還是自己對柳君楷兄弟其實瞭解得根本不夠,又或者說,他們已經遭遇了什麼不測,外面的謠言想必已經漫天漫地,他們卻還沒有來,還沒有來
正在將竹簫要從唇邊撤開,想喝口水歇口氣的時候,突然遠遠的一縷簫音悠揚的和了上來,渺渺嫋嫋,韻致清遠怫然,正是靜顏吹了一遍又一遍的《歸去來》。
靜顏縱然時刻都在準備著各種情況出現,卻在簫音和上來的一剎那,還是愣住了,倒是彩雲蹦了起來,“小姐,小姐,這。”
靜顏一下子如夢初醒,她戰慄著將竹簫橫在春邊,順著對方的音律吹下去,大約是因為心裡激動,音調由悲傷漸漸變得活潑,她邊用眼神示意彩雲將窗子推開,藉著月光遠遠看去時,卻見松林竹海,茫然一片,看不清來者何人。
她心裡突然就害怕起來,唯恐外面的只是偶然路過的浪蕩子,聽到尼姑庵中深夜響著連綿不去的曲子,一時戲謔相和也是有的。
正猶豫著要不要停住不和時,突然,就見牆外有什麼飛快的一閃,隨即,一個人影落在離庵牆極近的松書上,清朗的月光下,他一身青色衣服被冷風捲起,翩然若飛處,是靜顏心底的歌唱聲。
靜顏手握竹簫探出身子,向他叫了一聲,“君楷,”眼淚就嘩的,瞬間糊了一臉。
雖然隔著一道牆,她依然能看到對面的人的眸光頓時柔潤,他迅速收起簫,躍身落在牆上,顫著聲音低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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