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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可是大姑爺要警告你什麼呢?如果他真的知道了些什麼,那也不關你的事啊,他應該惱恨大小姐才是,”彩雲越想越不明白。
靜顏痛苦的合上眼,半晌,才說了一句,“彩雲,是我害了你。”
彩雲被杖責之後,靜顏又去找過柳君桓幾次,然而每次都碰了釘子,柳君桓不見她。
她又是委屈又是疑惑,滿肚子的苦無從可訴,偏柳老夫人那邊被靜嫣給哄成了麵糰子般的,眼裡心裡都只有靜嫣,縱然靜顏憔悴得那樣了,她也全沒留意。
這一切,自然也全在靜嫣的眼裡,這一日靜顏到齊晏堂請了安,因見靜嫣在場,靜顏心裡煩躁,稍坐了坐就告退出來,然而才走到門口,就見靜嫣追了出來,叫道,“姐姐。”
靜顏腳步一頓,也不轉身,冷冷道,“怎麼?”
靜嫣搖搖擺擺得意非常的來到她面前,輕笑道,“姐姐這幾日怎麼都是來去匆匆的,也不跟顏色多說幾句話?”
靜顏看一看邊上的下人們,只得強壓住滿心的氣憤,語調平板,“我知道妹妹要忙著繡嫁衣,只是我這個做姐姐的身子不好,幫不了忙,所以,就少給妹妹添亂了。”
“是嗎?”靜嫣嬌謔的笑裡盡是掩飾不去的諷刺,她突然朝靜顏跟前一湊,用只有靜顏能聽到的聲音故作驚訝的道,“呀,顏兒,你的臉色很難看呢,怎麼,是不是君桓對你不好啊?”
靜顏猛的向後退了一步,對靜嫣怒耳而視,壓低了聲音咬牙道,“你別以為我不知道是你做了什麼?”
“是,我是做了什麼,可是,我只是要奪回屬於我的東西,”靜嫣一步一步的走過來,聲音雖然低,話裡卻盡是如刀般的凌厲,“顏兒,是你死賴著他不肯鬆手,是你逼我這樣做的,是你自找的。”
靜顏身子激烈的顫抖,礙著四周的下人,她強忍著不給靜嫣一耳光,只是她還是要潑醒眼前這個喪心病狂的姐姐,“你別忘了,你如今的身份是孟二小姐,是林侍郎家未過門的兒媳,以君桓的身份,就算他立刻休了我,他也不可能娶一個和別人有了婚約的女子。”
說完這句話,她隨即掉頭離開,再不看靜嫣一眼。
她只怕,自己只要稍一遲疑,眼裡的淚就會當著下人的面落下來。
彩雲傷還未好,跟著她的是紫雁,見大少夫人和自己的妹妹說了幾句話,隨即就變了臉,紫雁不明所以,追上來想問卻又不敢問,只得小心的在邊上扶持留意著,唯恐一有不慎,主子的怒氣就會發到自己的身上來。
經過花園時,靜顏腳步一頓,悶聲對紫雁吩咐,“你先回屋吧。”
“那,大少夫人您?”紫雁一愣。
靜顏將臉轉向另外一方,“我心裡悶,一個人走走。”
紫雁還想說什麼,看一看主子,卻到底不敢違拗,於是點頭應了聲,“是,”自己先回東苑去了。
待紫雁去得遠了,靜顏才轉過頭來,原來臉上已盡是淚痕。
她一步一步的向花園深處走去,只想找個沒人的地方,可以讓自己好好的哭一場,柳君桓,柳君桓,不管你聽說了什麼遇見了什麼,你是不是應該來當面問問我,是不是應該這樣。
靜嫣啊靜嫣,我和你是一母同胞所生,我雖是做妹妹的,卻從小到大都是我讓著你,但凡你有心愛的想要的,我都無不遵從,遵從到你的爛攤子我拿自己的一輩子來為你收拾,今天你卻為什麼這樣對我,你為什麼?
爹孃啊爹孃,您二老可真是糊塗,姐妹易嫁多麼荒謬,您二老卻將我推上了這樣尷尬的一條不歸路,進不得,也退不得!
靜顏越想心裡就越是傷悲難過,眼裡的淚怎麼擦也擦不乾淨,她唯恐讓人看見,抬眼看見前面有道薔薇架,枝蔓纏繞得綠意蔥攏,搭靠邊上的假山,冬日的寒風瑟瑟下,極是偏僻,卻正合她意。
她移過薔薇花架,隱身將自己藏在假山背後,狹小的空間讓她覺得份外的安全,她捂住臉,終於可以不用顧慮他人眼光的放肆的哭了出來。
這一哭就停不住,她有太多的委屈太多的傷痛太多的憤怒,可是她什麼都不能做,就連給父母求助也已經不能夠,她不是不後悔的,後悔自己答應將靜嫣接進柳府,後悔答應父母替姐姐嫁給柳君桓,她甚至恨自己連累彩雲無辜捱打,這一切的一切,全都是自己意志薄軟造成的,怪不得別人。
也不知道哭了多久,遠遠響起呼喚她的聲音,她心裡抗拒,恨不得藏在這假山後一世不出去面對那些讓她心碎的事,卻到底還是不能夠如此,只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