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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可以一拳揍得你天昏地暗,你要不要也試試?”
頓時,雅廳裡笑鬧的聲音呼應大堂的熱絡,氣氛熱鬧極了。
與兄弟小聚後,高厲挪移腳步下樓,看著十來個跑堂夥計忙碌地穿梭其間,他冷峻的唇角揚起滿意的淡笑。
開業第一日,人滿為患的大堂充斥著客人對百辣宴讚不絕口的語句,讓他驕傲得走路有風。
假如唐莘兒的爹運氣夠好,開成了酒樓,此等熱絡光景,他應該無幸參與吧!
腳步沈定地穿堂過院,高厲不假思索地往酒樓後的廚房而去。
只見一個個跑堂夥計由漫著蒸騰熱氣的廚房走出,循序端走一道道盛盤後,大火熱炒的聲音再次響了起來。
“二寶,佐料切好了嗎?”
“二寶,給我盤子。”
唐莘兒滿足朝氣的聲嗓落入耳底,高厲蹙眉忍受漫天的辣味,腳步再往前趨近一些。
當他的目光落在唐莘兒忙得不可開交的纖影上,內心悸動的情感猶如潮水,漫漫地湧出。
在她的領域、她的天地,她笑容燦爛,纖然的身影變得勇敢而堅韌,變得似乎不需要他的呵護與保護
頓時,高厲心頭竟漫上一股不是滋味的澀。
站在原地看著跑堂夥計不知在眼前走過幾回,唐莘兒被火烘得嫣紅的臉龐霍地出現在眼前。
“你杵在這裡做什麼?”她不解地問。
高厲如夢初醒地回過神來,這才發現自己已站在廚房門口好些時刻。
“我只是來瞧瞧你的狀況。”看著她額上的薄汗,他直覺地揚袖要替她拭汗。
“別、別這樣,有人哪!”他的舉動,讓她心頭微微一顫,往後退了一步。
一來是怕人瞧見,二來是介意自己滿身的油煙味,會弄臭他一身清爽。
她緊張的反應讓高厲不悅。“怕什麼?”
“怕你又失控,在不適當的地方對不適當的人做出不合宜的舉動。”她美眸幽怨地瞅著他。
瞧唐莘兒把他形容得像毫無理性可言的禽獸,高厲泛起無奈的笑,低聲道:“忙得過來嗎?”
她怔了怔,唇邊隨之漾起甜甜的笑。“還可以。”
高厲揚眉,露出不置可否的神情。“再怎麼鐵打的身體,一整天握著鍋杓,一個大男人都吃不消了,何況你還是個姑娘家”
“你別小看我,我應付得來!”
迎向她扞衛尊嚴的神情,高厲說:“不用一副要拿鍋杓敲我的模樣,我是心疼你。”
“如果你繼續質疑我,我真的會賞你一記鍋杓!”唐莘兒故作兇狠地說。
最毒婦人心這句話果然不假。高厲揚起微笑。“你去忙吧!下了工,我到小院找你。”
“你、你晚上來找我做什麼?”她慌了下,瞪圓美眸,語調壓得極低。
瞧她緊張兮兮的模樣,高厲隱有深意地瞥了她一眼,好半晌才道:“你說呢?”
他語帶保留的問話讓唐莘兒的心沒來由地一慌。“我要落上鎖,讓你進不來!”
“你不讓我進門,我怎麼纏著你、黏著你呢?”他無賴地問。
“你這個人——真是的!”她暗暗在他腰間捏了一把,以示懲戒。
他不痛不癢,反而笑吟吟地輕啄她的唇後,很沒志氣地被心愛的姑娘驅離廚房。
看著他高大的背影,唐莘兒露出一個很甜、很甜的笑容。
其實高厲十分君子,除了吻她,少有腧矩的動作。
但只要他吻她,往往久到彷彿要與她纏綿、吻到天荒地老似的,下知節制地不肯放開她,淨是纏著她、黏著她。
如今,有了憶川樓,有他呵寵著,唐莘兒覺得一切都苦盡甘來了。
第七章
溫潤玉盤高掛枝頭,在微寒的夜透出一地銀白光暈。
剛沐浴洗去滿身油煙味的唐莘兒,一身清爽地半倚在窗邊的長楊上賞月,昏昏欲睡。
忙了一整天,僅著了件單衣的她累得壓根兒不想動,只想好好休息。
可當高厲推門而入,唐筆兒險些跳了起來。
“你、你——什麼時候進來的?”她忍不住嘀咕著。
“嚇到你了?”望著她臉上緊張的神情,高厲啼笑皆非地問。
“沒、沒有!”雙手壓著怦動的心跳,她心虛地連聲音都顫抖。
高厲微笑,反客為主地道:“過來這邊坐著。”
她看起來是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