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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很想問她一個問題,衛沉風低啞的聲音從寂靜的帳篷中傳來:
“睡了嗎”但又像流星劃過一般隨即消逝,讓房間又恢復寂靜。
“沒有。”在衛沉風等不到答案以為她已經睡了的時候依雪幽幽地開口,黑暗之中清明的雙眸沒有絲毫的睡意。
“可以問你個問題嗎?”衛沉風和當初依雪在池邊一樣,禮貌地開口。
“什麼?”軟軟的嗓音平緩地傳出。
“你的臉,沒事嗎,不用換下來?”如果沒記錯的話,她帶著那張麵皮已經好幾天了,難道都不會不適的嗎?
“就是這個?”依雪有些意外地問,雖然不期待他會問自己什麼重要的事,但是就是為了這個?
“我只是好奇而已。”衛沉風像個孩子般的話語讓依雪忍俊不住,雖然沒有出聲,但是打亂了的氣息卻向幾乎就在一旁的衛沉風透露了她的心情。
慢慢地上揚了嘴角,她終於笑了,依雪沉重的心情衛沉風一早就感覺到了,只是在苦苦思索如何讓她釋懷,沒想到自己居然會淪落到費盡心機只為博紅顏一笑的地步,不由得暗自苦笑。
“我的麵皮是用特殊的藥粉製成的,可以保持三個月火燒不壞水浸不溶。”依雪聲音非常的低,但是卻能夠讓衛沉風聽得清清楚楚。
沒有期待她能回答的衛沉風只是恩了一聲,隨即又問道。
“公主也用了這種麵皮嗎?當日你等的那兩個宮女中是不是有一個就是她!”
衛沉風現在才想起來,當初走過來的兩個婢女有一個曾讓自己有種很熟悉的感覺卻又不記得她是誰。
“對,公主的麵皮也是我親手製成的。親手為她戴上的。”
“宮女這麼多,難道都沒有被發現嗎?”如果沒有記錯的話,戀陽殿光是在寢室伺候的宮女就有二十人之多,她們到底是怎麼掩人耳目的呢?
依雪娓娓道出,自己寫在錦囊中的計謀,讓朝陽下令關窗熄燈,讓她們有足夠的時間戴上面皮,並且拉下帷幔以避人視線,再下令讓所有的人出去,以方便她逃離。依雪說得平靜卻讓衛沉風聽得驚心,沒想到她們居然如此冒險,當著二十幾人的面行動,可知道只消一個人懷疑,她們計劃就會被暴露。
“你們太冒險了。”
“只有這樣才不會讓人生疑,懷疑到我頭上來。”依雪淡淡地說著。
“那先行離開的兩人呢,她們又怎麼了?”記得依雪當時說過,她是因為兩名宮女出事才會在那裡等,既然等待是計劃之中,那麼出事也是事先定好的了。
“我必須要先解決在朝陽身邊的細作。”
“朝陽身邊有細作!是誰?”衛沉風聽了心裡不由得一驚,難道是
“已經跟隨她的主人一起離開了。”依雪若有所指地說道,讓衛沉風即刻明白了,也同時鬆了一口氣。
“岐國使臣。”
“對。”依雪忍不住打了個哈欠,慢慢萌生了睡意。
“既然你知道是細作,問什麼還要放過她。”斬草要除根難道她不懂嗎,衛沉風絕對不信。
“他並沒有惡意。”依雪只是回答了這一句,就任由睡意將自己籠罩,閤眼沉眠。
平穩的呼吸打消了衛沉風繼續問下去的念頭,任由她安然地睡去,聽著她有節奏的呼吸起伏,也慢慢沉睡。
37。無情沙場催戰鼓…36 醫營
清晨醒來,早已沒有了衛沉風的身影,冰冷的木板彷彿從來沒有人在上面熟睡一般,依雪望著空無一人的營帳,有些不知所措。
開始有些後悔當初如此不加思索地向他要求陪同前來,真不明白自己當時為什麼會想到要來前線,難道就真的只能這樣一個人坐在無人的房間裡發呆嗎?依雪搖了搖頭,決心走煩悶的帳篷。
走在錯落的營帳之間,依雪淡然地看著來來往往計程車兵及女眷,似乎每個人都是如此的庸碌,只有自己無所事事。
靜靜地跟著一群步伐急切的女子的腳步,依雪慢慢地被引入眼簾的景象驚住,忍不住伸手捂住難以掩合的雙唇。
睜大的水眸裡映著一幅幅慘不忍睹的景象,不大的帳篷裡擠滿了傷患,士兵衣服上那斑斑血跡像是盛夜繁星,無處不在,腥膩的血從簡單搭建起的木床上流下,一點一滴匯成細枝般的河流,緩緩流向依雪腳邊,耳邊不時傳來痛苦的哀叫,痛苦的表情訴說著他們所受到的傷害,鮮血直流,缺手斷腳的人更是比比皆是,有些還在低鳴哀怨,而有些已經麻木了,只是呆坐著直直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