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烏有,這進退兩難的選擇,不但讓鴻曉等人為難、甚至暗中將那未曾謀面的衛丹恨得牙根癢癢。
但是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之外,陳堪沒有拒絕,而身為陳堪好友的景御也始終無動於衷地靜靜站在一旁,彷彿早有所料地袖手旁觀,看著事態向危險的方向發展。
「天之陣還須大人鼎力支援,請在城心清理出空地,貧道好按時做法。」陳堪的臉龐上有著平靜如水般的慈祥和溫和,命人取來紙筆畫下天大陣的陣圖交給郭槐,並一再囑咐郭槐這陣法的圖案需要用最純淨的硃砂圖畫,不能有絲毫的差錯。
撈到救命稻草的郭槐自然是滿口應承,急忙趕回城府調集畫師在柳州城的城心廣場上開始勾畫那龐大的陣法。
不過是半盞茶的光景,整個柳州城都哄傳著玄門道派出高人來解救柳州城百姓的傳聞,在瘟疫的陰影下苦苦掙扎的老百姓們,在絕望中看到了一絲生的火焰,紛紛從四面八方趕來,希望能夠親眼目睹奇蹟降臨的那一刻。
而藥坊裡,此刻卻陷入了一種憂傷的氛圍,熟知內情的鴻曉等人,一個個垂頭喪氣的哀嘆著、心理為師叔不平,其他不知道內情的人,則被陳堪犧牲自己全部道力的精神所感動,每個人都不自覺地放低了聲音,讓陳堪能夠在這最後的休憩時間裡不被打擾。
「為什麼不阻止他呢,你不是和那個老道是好友嗎?」院落的房廊下,清箴子難得謹慎地避開了旁人,在角落裡低聲地質問著景御。
儘管清箴子還是那個莽撞、火爆的除妖道士,但是曾經被他視為金科玉律的玉泉山除妖法則此刻早就被「侵蝕」得只剩下「禍害人間之妖,殺」這一條了。
不知道是林石鎮那奇特的氛圍影響了清箴子,還是這段時間來坎坎坷坷都和眼前這個半妖同行,心底就算不承認也無可奈何地接受了這個亦敵亦友的傢伙。而陳堪和景御兩人之間的故事雖然無人所知,但是誰都能夠體會到的他們彼此閒的深厚友情,那是可以將自己的一切託付給對方的信賴和支援。所以清箴子更加不可理解景御剛才無聲的沉默。
「難道我開口了,那個木魚腦袋就會開竅了,答應和我遠遠離開這個混亂的世間,拋開身邊的一切,在山水之間逍遙自律追求天道嗎?」
景御身子一偏,坐上旁邊的廊簷扶手,臉上滿是無辜的表情,一邊翻著白眼一邊無奈地嘆息著,「要是說就有用,早十幾年前那個木頭道士就跟我走了,哪會有今天這種事情發生。」
「那你就這麼算了,就這麼看著他畢生的修為化為烏有?」清箴子的聲音頓了頓,雖然很鄙視景御的回答,但是一時間卻找不到更好的詞句回擊,只能轉換個質問的話題。
「失去了道術,那木頭道士就會變成小雞道士嗎?」景御用一種很奇特的眼神瞟了眼清箴子,「只要不死就好,如果真不幸死了,那我會記得去上墳。」
景御的話頓時激怒了清箴子,暴跳如雷的道士一把抓住景御的前襟,幾乎用一種咬牙切齒的方式怒斥著:「你們不是朋友嗎,他*的哪有這樣當朋友的!」
望著激怒中甚至連三字經都出口的清箴子,景御突然笑了起來,若無其事地抬手拍拍清箴子的肩膀,說出一句讓清箴子很無力的回答:「老兄,你該不是長這麼大都沒有交過朋友吧?」
的確,儘管清箴子游走在人間,四處降妖伏魔,但是從來都沒有過朋友,或者說他從來都沒有想過要結交朋友,玉泉山的洗腦式教育讓清箴子在心中深深地認識到,自己這份職業的危險性,那些極具威力的妖魔不但會威脅自己的生命,也會危及自己周圍的人,而若是自己有了一個弱勢的朋友,那對自己而言就是多了一個需要擔憂的負擔、一個可能致命的弱點。
所以清箴子從來不去靠近人群,哪怕是他費盡心思將危害地方的妖魔除去,也只是在暗中悄悄地到來再悄悄地離去,孤獨是他的伴侶、寂寞是他修行中必須忍受的煎熬。
也許正是因為這個緣故,陳堪和景御的出現、林石鎮那奇特的氛圍,才會讓清箴子無限地留戀,不知不覺中甚至放棄了原本堅持了許久的原則,為得就是能夠靠近這些奇特的人。
「所謂朋友呢,就是在對方迷惑的時候,上去打兩個巴掌讓他清醒;在對方傷心的時候,遞上毛巾任他哭個痛快;在對方決定了某件事後,在旁邊不遺餘力地支援,哪怕對方決定的是錯誤的、是可笑的。」
景御笑了笑,那平日看起來輕佻的笑容,此刻卻顯得有些莊重嚴穆,「既然木頭道士決定了,那就要相信他的選擇和考量,因為如果他真的覺得拿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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