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灰白色的帶狀直線,在最初的輕響後,緩緩地順著房柱飄落而下。而之後就見一個滿臉得意,一臉笑容的少年用手抓起小龍那唯一沒有被撞扁的尾巴,倒提著哼著小曲走出了浴室,驚呆了身後成為化石的龍族侍女們。
敢這麼對付敖彥的少年,自然是我們倒黴的妖王陛下,現在也許用前妖王陛下來形容會比較確切一點,因為那張本就稚嫩的小臉此刻寫滿了小人得志的神采,和昔日那位詭詐的陰險君王連一點邊都搭不上。
倒提著敖彥走過迴廊,特別是當著承擔巡邏任務的龍族侍衛面前走過,桀梟有一種揚眉吐氣的感覺,他怎麼也算是開天闢地第一個提著龍王皇子逛龍王殿的人,於是得意加無意,桀梟難得主動地在龍王宮殿裡多繞了不少圈,彷佛是大獲全勝的將軍在跨馬遊街向世人彰顯功績一般。只是那些站崗放哨的龍族侍衛們卻沒有一個注意到桀梟手裡提著的灰白色的帶狀東西是什麼,畢竟沒有人會想到眼前這個半妖會對龍子如此地不敬,所有人的目光不約而同地都沒有下降到桀梟的腦袋以下,有幾個路過的侍衛更是一臉和善地揉了揉桀梟的腦袋,卻偏偏沒有對桀梟手裡的東西多過問。
這個認知讓桀梟深受打擊的同時,桀梟也難得注意到自己的心態似乎出了點問題,一向自認冷靜、狡詐的自己自從換了個身體之後,整個情緒思路似乎都在無聲無息中發生著異變,儘管打死桀梟他都不會承認自己正在變得幼稚,但是事實擺在眼前,就他這種提著小龍四處巡遊的做法,換作過去,他絕對做不出來,這種異變讓自己的行動和想法都開始接近單蠢的少年時代,特別是自己和手裡的這條小龍在一起的時候尤為明顯。
難道,相曦和半妖族的老東西在這個身體裡另外加料了?桀梟疑惑著,但是這也僅僅只是疑惑,因為他即沒有辦法找那兩個老混蛋證實,也沒有辦法靠自己眼下微弱如絲的妖力自主探查。所以束手無策的桀梟除了拿落在手裡的小龍出出氣之外,也別無他法,不過讓桀梟更鬱悶的是,手裡的小傢伙顯然受到衝擊過大,到現在還像一條死蛇般耷拉著身體毫無反應,讓桀梟一點都沒有出氣的感覺。
突然一股莫名的心悸讓桀梟停下了腳步,隱約中彷佛有什麼東西觸動了被壓制在這副身體裡的靈魂本能,有些困惑地抬頭向四周張望,眼前四周都是一道道高聳的紅磚高牆,琉璃瓦片在夕陽下閃爍著迷人的幻彩。
也許是錯覺吧,龍王界里根本不會有什麼東西可以真正地威脅到自己。桀梟決定忽視這突如其來的感覺,提著小龍尾巴的手終於在理智清醒後感到了黏膩,畢竟小龍撞柱前,掉進的不是澡盆而是水果盆,甜膩的果汁在風乾後的黏度絕對不會讓人感覺舒服。桀梟皺了皺眉,看著那依舊滿眼螺旋狀的小龍,不滿地撇了撇嘴,辨認了一下方向後結束了這場可笑的巡遊。
在回小龍寢宮的路上,桀梟極度不負責任的把黏黏糊糊地小龍丟進了附近的魚池裡粗粗地刷洗了一下,然後繼續提在手上風乾可憐的敖彥從來沒有吃過這樣的大虧,不過至少眩暈中的敖彥沒有親眼見到自己丟臉的模樣,所以就算要找回面子,那也是以後的事情了,目前暫時「太平無事」。
而桀梟並不知道,就在他心悸的時候,不遠處隔著兩垛高牆之外,仙界那位美豔的「戒禮使」正有些懵懵地坐在為他準備的精舍內,回味著不久前那場華貴而隆重的接見,不敢相信自己居然好運地逃過龍王那銳利的目光,他早就準備好,如果被看破的話,不惜捨去此身,也要達到目的,但是如今他無驚無險地度過本以為最難的一關,完完整整地坐在貴賓的房間裡。
「碧攸、碧攸哈哈哈」默默唸著名字,彷佛確認著某種不為人知的東西,漸漸地豁然開朗的笑容躍然於那張魅惑的臉龐上,升龍殿上的專著、冷靜、高傲此刻化為刻骨的邪魅,帶著與高潔截然不同的陰狠,望著自己伸出的雙手,潔白如玉的手掌內緩緩顯現出一絲絲如線般的青色暗影。猛然緊握雙拳,象牙般光潔的指甲深深地嵌入掌心卻始終沒有紅色血痕,反倒是青色的暗影愈發地明顯,夕陽之光透過窗欞照入屋子,紅色霞光充盈著的房間讓那雙手看起來尤為觸目驚心,不過是轉眼之間,那雙無瑕的纖細玉手已經變得宛如猛禽兇獸的利爪,帶著難以描述的恐怖,「龍王也不過如此,哼哼,果然就像他說的那樣現在只要得到了那條小龍的龍血,我就自由了。」[出品]
微微動唇,唸誦著某個神秘的咒語,掌心暗影匯聚的地方,漸漸浮現出一顆如同綠豆大小的晶珠,晶珠中有著一根細如髮絲的黑針,隨著晶珠在掌心中翻滾著,那根黑針彷佛辨別方向的羅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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