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盧龍總兵府。唐玦給蕭翔服下解酒藥,知道蕭翔憎恨“冷溶”,就把他丟給司馬縱橫,自己去向蕭潼覆命。
長孫瀾與郝日都被蕭然廢了武功,昏迷不醒,蕭潼命人將他們關入牢獄之中。聽唐玦彙報一切順利,他龍顏大悅,悠然地坐在客廳品茗,靜候大軍凱旋。
他的臉色很好,完全沒有前些日子的蒼白憔悴,雙目炯炯,神采奕奕。一隻手撥弄著茶杯,彷彿在撥弄著天下,一種帝王的傲氣從他閒適的姿態中流露出來。
柳聖俞坐在輪椅上,陪在蕭潼身邊,清逸的面容一如既往的安詳、淡定。
唐玦完成任務,一個人回房去休息。司馬縱橫在蕭翔房裡陪著,等他醒來。他覺得很悶,面對蕭翔,他好像一直有這種感覺,很不爽。於是他一手撐著額頭,嘴裡嘟嘟囔囔:“唐玦這臭小子,自顧自去享受了,讓老子留在這兒伺候人,真是滑頭!同樣是唐門子弟,怎的咱老大和他弟弟脾氣相差這麼多?真是奇怪”
就在這時,蕭翔輕輕哼了一聲,慢慢睜開眼睛。畢竟“一醉解千愁”的勁力太猛,即使服了解藥,他仍然覺得頭痛欲裂。唇中逸出一聲呻吟,他費力地爬起來,看到司馬縱橫在旁邊,不禁一愣,狹長的鳳眼中露出迷茫之色:“怎麼回事?本王醉了?宴席散了麼?”
司馬縱橫跪下行禮:“啟稟王爺,這已是第二天早晨了。昨晚我們都喝了混有烏桓國‘一醉解千愁’的酒,王爺與駱將軍醉倒了,而我們早有防範,所以裝醉”
“你說什麼?”蕭翔大吃一驚,一種不祥之感突然湧上心來,他向司馬縱橫一揮手,“起來回話,把事情經過詳細說給本王聽。”
司馬縱橫應聲站起,將蕭然設計,故意被郝日擒入嶗泉關,在關內抓了郝日與長孫瀾,展開廝殺的事一五一十講給蕭翔聽。蕭翔的臉色越來越難看,盯著司馬縱橫,滿臉陰戾之氣,目光宛如利刃,恨不得將他絞殺。
不待他說完,他騰地跳起來,一把揪住司馬縱橫的衣襟,厲聲喝道:“現在三弟是不是帶兵在嶗泉關內?蔓蘿公主也在?”
司馬縱橫無語,這個男人是不是被豬油蒙了心?到此境地,他竟然還惦念著那位公主。
“是,天已大亮,依臣想來,戰爭就快結束,小王爺應該大獲全勝,凱旋歸來了。”
一語未了,眼前的少年已撲了出去,向門外侍衛狂吼一聲:“為本王備馬!”
“王爺,你要去哪裡?”司馬縱橫追出來,“王爺身體還未復原,還需靜養。”
“閉嘴!本王要做什麼,輪不到你這奴才來置喙!”蕭翔鐵青著臉,咆哮的氣息噴到司馬縱橫臉上。司馬縱橫退後一步,彎下腰去:“那麼,王爺請便。”
蕭潼正與柳聖俞討論關中事務,一名侍衛飛奔進來:“皇上,嶗泉傳來戰報,小王爺下令撤兵了!”
蕭潼放在身側的手指猛地一僵,瞳孔驟然收縮,盯著來人,默然兩秒:“可知是什麼原因?”
“回皇上,傳信的親兵未曾明言,只說我們的軍隊已攻進城去,勝利在望,可小王爺突然下令撤兵,駱將軍也同意了。”
“好,朕知道了,你退下吧。”蕭潼揮退侍衛,眼睛看著杯子,慢慢眯起來,眉間泛起危險的氣息,面色漸漸冷厲。
軍隊返回盧龍,離關塞尚有五里之遙,只見一人一騎狂奔而來,前面的隊伍被驚動,有人低呼:“是梁王?梁王來了。”
蕭翔眼見隊伍返回,早已急紅了眼,五內俱焚。策馬狂奔,越過長長的隊伍,一眼看到蕭然坐在馬上,臉上並無勝利的喜悅,反而神情黯然。
他直衝過去,到蕭然身邊,大吼:“三弟,你站住!”
“二哥?”蕭然勒馬,茫然地看著蕭翔,一時沒有回過神來。及至看到他眼裡佈滿焦灼、狂野與憤怒之色,他的心才陡地一沉。蔓蘿他必定是因為蔓蘿而來。蔓蘿已死,對二哥將是怎樣的打擊?
他湊上一步,用只有兩人才能聽到的聲音道:“二哥,我們有事回去再說,這裡眾目睽睽之下,小弟怕二哥失態。”
蕭翔咬牙切齒地瞪著他,壓低了聲音,一字字道:“你只要告訴我,蔓蘿怎麼樣了?”
“二哥,容小弟回去再向二哥稟告”
“現在就說!”蕭翔扭曲的面容顯得有些猙獰,眼裡戾氣狂湧,那樣子好像恨不得活活將蕭然掐死。
“二哥,請一定要冷靜些。蔓蘿公主她她已經拔劍自吻了”
“不!”蕭翔仰天狂吼,身子直直地從馬上栽下來,昏厥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