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撒謊了,朕給了你一夜時間,你到現在還要跟朕虛與委蛇?連這麼一點事都要瞞著朕,你安的什麼心?
第五十三章 直言何懼犯龍顏
即使沒有抬頭,蕭然也感覺到大哥盯著自己的目光中含著危險的意思,他脊背上的肌肉不覺一僵,硬著頭皮道:“不敢欺瞞皇上,屬下追那名刺客到靈犀宮,才發現她她是位女子,她跟屬下講”匪夷所思的事,說出來誰會相信?可是如果不說,大哥一定會生氣。蕭然無可奈何地招認:“她說她是來找屬下的,只為見屬下一面,沒有惡意。她求屬下放她走,於是”聲音越來越小,“於是屬下便放過了她。”
“蕭然!”兩個字猶如石頭重重地砸在蕭然頭頂,蕭然心頭一凜,俯身叩首,“屬下知罪,請皇上責罰。”
宇文方的臉色已經發白,小王爺啊小王爺,你怎麼能招認是你放走了那名刺客?皇上較真起來,這可是殺頭之罪。他從眼角的余光中偷偷觀察著蕭潼的臉色,為蕭然捏了一把冷汗。
誰知蕭潼竟然轉向他,面沉似水地道:“宇文,告訴朕,身為御前侍衛,私縱敵犯,該當何罪?”
宇文方撲通跪下,拼命壓抑著狂跳的心,卻掩飾不住聲音的顫抖:“求皇上開恩,小王爺身份尊貴,與屬下等不同,他不該受侍衛規則的約束”
蕭潼微微笑起,唇角的線條中卻根根透出嚴厲來:“朕的侍衛中不乏官家子弟,難道都要因為身份尊貴而不受規矩的約束?那朕的皇宮豈非成了一盤散沙?”
宇文方僵住,而蕭然只覺得一盆冷水從頭澆到腳,腦子剎那間清醒過來。是啊,自己怎麼可以忘了現在的身份?怎麼可以擅自作主放過那名女刺客,容她在皇宮自由進出?那樣皇家顏面何在?皇室威嚴何在?
“皇上,屬下知罪,甘受一切責罰。”他低垂著頭,聲音中已有濃濃的愧疚。
“將蕭然拉下去,鞭打五十!罰值勤三日,中途不得休息!”不帶絲毫感情的命令出口,蕭潼的手指下意識地握緊桌上的杯子,一雙眼睛卻依然深得不見底色。
“謝皇上不殺之恩。”蕭然重重磕頭。
“記住這個教訓。”依然是聽不出喜怒的聲音,可蕭然卻彷彿聽到了尾音處一聲極低的嘆息。他微微抬了抬頭,對上蕭潼深黑的眸子。可他看不出什麼,那雙眸子永遠冷靜無波,吞沒了一切。
“是,屬下謹記。”他由衷地回了一聲,站起來跟著宇文方出去。
是真正的刑罰,不是家法,在冰冷的刑房中,面對冰冷的刑具,還有侍衛們雖然同情卻不敢徇私的目光。聽到鞭子一次次破空的聲音,感覺到背上的肌膚被撕裂的疼痛,痛入骨髓。蕭然的冷汗沿著臉頰蜿蜒流下來,緊握著手指,任指甲摳破掌心。不敢咬嘴唇,因為責罰過後還要值勤,伺候在皇帝身邊,怎能帶著滿嘴斑駁的傷痕?於是他咬緊牙關,咬得牙齒幾乎碎裂。
好不容易捱過了五十鞭,按照龍翼的規矩,受刑之後不能上藥。侍衛只是簡單地幫蕭然擦拭盡血水,蕭然臉色蒼白,目光卻依然堅定。穿好衣服,重新回到鳳清宮,跪下謝恩:“屬下謝皇上賜罰。”
蕭潼擺手:“起來吧。”聲音不見起伏,可目光卻無端地顫抖了兩下。
蕭然應聲站起,走到蕭潼側後方,以最標準的侍衛姿態,垂手而立。感覺到背上還有血絲在滲出來,沾溼了衣服。灼人的疼痛如蛆附骨,噬齧著他的神經。可他默默忍著,一動不動,連呼吸都沒有出現半點異常。
眼見著蕭潼心無旁騖地批閱奏摺,他只是適時地為他斟滿茶水,再默默退開。有時候蕭潼批到重要的奏摺,也會停下來,回頭與他討論,他一如既往地提出自己的想法,態度恭敬而溫雅,彷彿什麼事也沒有發生。只有蒼白失血的臉色昭示著他剛剛受過的一場酷刑,還有他眼底隱忍的痛苦,將他眸子的顏色染得漆黑如墨。
過了一個時辰左右,臣相杜仲衡到鳳清宮求見,蕭潼宣他進來。
向蕭潼見過禮,杜仲衡從袖中取出一份書簡,雙手呈上:“啟稟皇上,此為烏桓國特使鮮于琛請求覲見的國書,鮮于琛於昨日抵京,正在皇家驛館,等待皇上召見。”
“烏桓國”三個字引起了蕭然的注意,眼前不禁浮現出一個青衣人影——一個坐在輪椅上的青衣人影。柳聖俞,已經五年沒見了,可他卻仍然記得這個人。當初蕭潼將他流放到亳雁州,讓他助守將駱文軒一起抵禦烏突族人的侵犯。柳聖俞果然不負眾望,輔佐駱文軒,傾盡畢生所學,屢屢擊退烏突族的騷擾。於盧龍塞高築城防,固若金湯,從此烏突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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