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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離飛父子,包括鳳府所有侍衛、家丁、丫環都看出墨陽對蕭然有多忠誠,於是都為蕭然慶幸。想不到無意中撿了個人,竟成了蕭然最得力的下屬。
可是蕭然很不爽,也很困惑,初見面時這墨陽跟自己聊得挺好的,可現在卻象個悶葫蘆似的。難道自己一與他確定身份,他就換了一個人?
當初蕭潼將蕭然託付於鳳離飛時,鳳離飛曾有話在先:只要蕭然在鳳府,便放下靖王的身份,完全成為他鳳離飛的徒弟,與皇室毫無瓜葛。要如何教導蕭然,全憑他自己的意思。蕭然留在鳳府,鳳家人自會將他照顧得妥妥貼貼,不必皇上掛念云云。
聰明如蕭潼,自然明白鳳離飛的意思。這個江湖中人根本沒有將皇權放在眼裡,他自有他江湖人的傲氣,不願有皇帝的“眼線”留在鳳府。
這種將朝廷與江湖赤_裸裸地劃分開來的舉動多少令蕭潼有些窩火。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所謂江湖,不過是一幫習武之人的聚散之地,可它在朕的領土上,也便在朕的掌心裡!
只是為了滿足蕭然的願望,皇帝陛下才容忍了鳳離飛的不敬,將自己兄弟孤零零地拋在江南。
而對蕭然來說,沒有宮中之人跟著卻是件好事。他實在不願意整天看到那些太監諂媚卻陰險的嘴臉,也不願那些沉悶得象木頭人一樣的侍衛機械地執行自己的命令。鳳府中沒有鮮明的尊卑之別,那些丫環、侍衛、家丁都比皇宮中的人活潑可愛得多,這讓他覺得自己連呼吸都是自由的。
可是這個墨陽,怎麼一改初見時少年意氣的模樣,變得象皇宮侍衛那麼無趣了?蕭然很鬱悶,非常鬱悶,他發誓一定要把他改造好。
這樣的日子轉眼又過了一月。
在練功房中練了一遍“天地無極、乾坤逆轉”神功,蕭然緩緩吐氣收勢,站起來叫了聲“師父”,鳳離飛滿臉讚許之色:“然兒,你真是好樣的,才學了一年,就已突破第五重功力。汐兒練了六年,也不過與你一樣。”
鳳若汐在旁邊紅了臉,心中羞愧不已。爹,孩兒天生愚鈍,可你也別當著小師弟的面這樣說啊,叫孩兒的臉面往哪兒擱?
蕭然心中也是十分歡喜,臉上卻沒有表露出來,只是謙和地微笑:“全仗師父教授之恩,徒兒感激不盡。”
小小少年溫潤謙和的笑容感染了鳳離飛,不知為什麼,他覺得心中悵悵的,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君子惠而不費,勞而不怨,欲而不貪,泰而不驕,威而不猛,然兒,這幾點你都做到了。皇上得你,必定如虎添翼。穆國有你,必定國泰民安。只是,然兒,要記住一句話:忠君而不依。你的身心永遠是自由的,是屬於你自己的。即使是最親近的人,也不能左右你的意志。”
蕭然看著師父臉上凝重的表情,心頭不禁一沉。師父這番話話中有話,前一陣子他勸自己離開皇宮,現在又勸自己忠君而不依。他分明看出自己一心報國,卻又怕自己成了愚忠的臣子。師父啊師父,你對我如此悉心呵護,將我當作親生兒子一般,你的恩情,我怕是一生都無法還報了。
一雙黑曜石般的眸子沉靜如水,唇邊的笑意依然那樣柔和,蕭然抬頭看著鳳離飛:“師父教誨,徒兒一定謹記在心。”
鳳離飛點頭,看看徒弟,再看看兒子:“為師收到武林貼,明日要啟程到鳴鏑山莊去。為師不在的日子,你和汐兒自己勤練武功,不得懈怠。”
蕭然與鳳若汐同時躬身稱是。蕭然注意到鳳若汐的眼睛亮了一亮,有一種混合著驚喜與羞澀的表情出現在他臉上。他很奇怪,師兄怎麼了?難道他盼著師父離開?可是他又在害羞什麼?
鳳離飛交代完事情後就走了,兩兄弟又練了半個時辰,一起提劍走出練功房。
墨陽立刻迎上來,向蕭然行禮:“主人。”
蕭然看到他那張千年不變的木頭臉,心裡苦笑,眼珠轉了轉,上前拉他的手:“墨陽,整天呆在府裡,我看你也悶壞了。 走,我們出去走走。”
墨陽立刻縮回手,跟蕭然保持一段距離,恭聲應道:“是,主人。”
鳳若汐瞧著蕭然一臉無奈的樣子,莞爾笑道:“師弟,你們好好玩,我還有事,不陪你們了。”
“師兄,你不和我們一起啊?”蕭然有些失望,卻看到鳳若汐臉上掛著一種類似於甜蜜的、夢幻般的笑容,他覺得心裡發毛,湊到鳳若汐面前,仔細看他的眼睛,“師兄,你怎麼怪怪的?”
“我哪有?我很正常啊,我回自己房裡去了。”鳳若汐躲避著他的目光,臉上有一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