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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安笑道:“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既然你那麼有把握奶孃摔死了,為什麼又要派人去西京確認?梅蘅冰,本來我的線索已經斷了,誰料到略施小計你就上當了。現在你派去的人都在我的手裡,他們可什麼都招了。”
蘅冰猶豫後道:“我派去的人是寧死也不會說半個字的。”
玉安又笑道:“難道太子妃忘了,當初本公主在袞州客棧也曾遭人追殺,為何能夠全身而退?你以為他們只怕教規,就不怕我嗎?”
“我才不會信你的鬼話!”蘅冰一咬嘴唇,恨恨地說。
玉安走到她身旁,“怎麼辦?太子妃每次心慌意亂就會咬一下嘴唇——你已經信了。”
蘅冰盯著她,沉聲道:“你想怎麼樣?”
“你放心,我並不想殺你,也不會告發你。”玉安扭頭看著她,“我這麼做不是為了你,而是為了祈鑑。但我要警告你,今後你最好老老實實地待在東宮,如果再興風作浪,我定然不會放過你!”
說完,玉安便拂袖而去。蘅冰氣惱地站在原地,俏麗的臉因生氣而幾乎變形。
離起程的日子還有十餘日。子泫送信過來,與玉安約定於當日未時在羅城東水門外“隋堤煙柳”東南三里外相見,那幾日正好有東南風,船家會在渡口相迎。
正是*鼎盛的時候,花園裡的花綻放俏麗。笙平悄然忙碌著為玉安收拾行裝,並分批次悄悄送出宮去。
裁撤宮婢的權力在玉安手上,屆時她將以笙平父親病重為由將笙平從錄冊除名,讓她提前出宮。
守門的內侍領著小林子進來了。小林子近日升了內侍殿頭,滿面春風地行至一叢隨風搖曳的美人蕉旁邊,向玉安作了個揖道:“官家今早起身後說這兩天要出宮訪查民情,特地讓小的來請玉安公主前去商議。”
“官家為何突然想要出宮了?”
“還不是昨天那些大人們鬧的。昨個兒您走後,朝中的大臣一個接一個地來,就沒有斷過。官傢什麼都沒說,昨天晚上將太子的奏章看了又看,醒來便動了出宮的念頭。”
玉安點點頭,吩咐小林子先回去回話,小林子應了一聲便轉頭走了。笙平迎上來站在玉安身後道:“公主,離宮的日子已定,官家這時候出宮,那今天就是您陪在他身邊最後的日子了。”
到了福寧殿,趙禎吩咐玉安留下來協助皇后料理後宮事務。翻書之餘他抬起眼皮掃了玉安一眼,“雖然我很想帶你一起去看看民間的風光,但近來朝裡朝外暗潮湧動,有你在,我心裡多少要踏實一點兒。”
要說對眼前這位君臨天下的帝王沒有牽掛是不可能的,但趙禎不打算帶她走,卻終究是一件幸事。
“爹爹打算去多久?”
“少則十天,多則半月。”
玉安默默地點點頭,將她備好的點心從食盒裡取出來。這兩樣點心都是趙禎最喜歡的。見到點心後,趙禎喜笑顏開,一邊稱讚著,竟然一點點品嚐著。因為想著要走,玉安帶來的分量較大,不料等她反應過來,他已經吃掉了一大半。若不是她及時阻止,他怕是要像沒有長大的孩子般,一口氣把心愛的食物統統吃光。
這樣子午休是肯定不行的,玉安便陪著趙禎在花園裡走了走。說起朝中事,玉安笑道:“爹爹每天為天下操心,連大好*也辜負了。夏天就要來了,爹爹何不暫將國事拋諸腦後,好好欣賞這最後一抹*?”
趙禎頗為感慨地停下腳步,“是啊!許久為這瑣事纏身,都忘了珍惜身邊的美好*,等發現後卻已經快到頭了。”他抬頭看著不遠處在陽光和風裡跳動的草葉,轉頭問玉安道,“玉安,古人寫‘春’的詩句中,你最喜歡哪個?”
玉安望著宮牆上碧藍的天空。在萬春閣的時候,每到春天,她就總喜歡抱著她的大鳥風箏坐在那棵榕樹的枝頭望著外面的世界發呆。只是那時她的視野裡,除了宮牆,仍舊是層層疊疊的宮牆。
“玉安對唐人劉慎虛的一首詩尤為印象深刻:道由白雲盡,春與青溪長。時有落花至,遠聞流水香。閒門向山路,深柳讀書堂。幽映每白日,清輝照衣裳。那樣的景緻,一定很美。”
玉安念道,心馳神往。
趙禎似鬆了口氣,笑著點了點頭,“是啊!我也很嚮往這其中閒逸自在的世界。若有來生,我也不想再做皇帝了,投胎到耕讀人家,粗茶淡飯,隱逸鄉間,清貧寂寥卻可自得其樂。到時你也就不是皇帝的女兒,生在民間,長在民間,做山岡上一朵無憂無慮的小花兒。”說到這裡,他垂目看她,“玉安,若有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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