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烈火,他猛然伸出雙臂鉗住她的肩膀,未及她驚呼便將她死死地扣在他的懷中,失聲低喊,“可是怎麼辦呢?我愛的人不是她!”
耳畔滿是風雨聲,他的聲音依舊清晰。漱雪的下頜被死死地壓在他的肩膀上,狼狽地一動也不能動。她悵然一笑,兩行淚便滾落下來。身後那雙大手將她圈得更緊,她來不及思考也來不及呼吸,只伸出溼漉漉的雙臂扣住他的脖子,想給他寒冷如冰的身軀一點兒溫暖。廊外冷風吹著碧綠而肥大的芭蕉葉,雨珠飛灑廊柱濺落一身。
第二十七章 耿耿不寐
秋夜入窗裡,羅帳起飄揚。仰頭看明月,寄情千里光。
照君在時伺候公婆,照料夫君,體恤下人,如今走了,高家上下都十分悲痛。天空大雨傾盆,一時半會兒是停不住了,子泫便駕了牛車送玉安回宮。車至西華門,玉安從車廂裡出來,子泫正要說話,她卻伸出手掩住了他的口。
“什麼都不用說了。家裡出了這麼大的事,確實不是隻想著我們自己的好時機。等料理好了你嫂嫂的後事再向你爹孃解釋,我會等你。”
“謝謝你,玉安。”子泫有些忘情地想去拉她的手,但看了看左右,手又停在了半空。
玉安見他滿面惆悵,笑容也力不從心,烏溜溜的眼睛一轉,便道:“高子泫,我給你講一個笑話,你就笑一笑,好不好?”
子泫手摸著下巴,狐疑地看著她。
“從前有一個又膽小又笨拙的樵夫,上山打的柴常常被別人搶走,有一天他的老婆實在忍無可忍,便遞給他一把斧頭說,你帶上這把斧頭吧,如果別人再來搶你的柴火,你就用得著了!樵夫非常高興地說,對呀!如果我把斧頭送給他們,他們就不會再搶我的柴火了!你說,這個樵夫好不好笑?”說完,她撲閃著眼睛望著他,眼巴巴地期待著他的回應。
誰知子泫目不轉睛地看著她,臉上一點笑意也沒有。玉安尷尬地斂起笑容道:“我就知道這一點兒也不好笑,那些該死的丫頭全部都在騙我”
這些笑話都是她平素讓許承佑蒐集的。但凡能讓霽月閣的宮女太監哈哈大笑的,她都會用羊皮紙記下來,用以他日逗子泫開心。這會兒她正懊惱地握緊拳頭,子泫已經一把抓住了她,垂目看著她,似乎全世界只有她一個人。“玉安,”他深吸了口氣說,“不用費心逗我笑,只要你在就好,只要你在,就算是沒有歡笑,我也能感覺到幸福。”
玉安的臉上露出一絲笑容,子泫將她的手握得更緊了。
“每次和你分開,都不知道什麼時候還能再見,我知道這些日子官家一直在為你挑選駙馬,那時我們一心想著離開所以沒放在心上,如今情況變化了,你要趕快稟告官家,否則要是他把你許配給別人”
“你會怎麼樣?”玉安睜大眼睛看著他。
“我會毀滅。”子泫注視著她那張半帶玩笑的臉,眼裡露出一絲怒意,“我會拉著你,一起毀滅。”
玉安飛快伸手掩住他的口道:“我可不想跟著你一起毀滅,我還想天長地久地活下去呢!我等你,在你告訴我沒有辦法說服你爹孃之前,我都等著你。”說罷她看他一眼,便放開他的手緩緩向著樓門走去。一路風雨瀟瀟,殿閣樓臺在煙雨中若隱若現。
趕到福寧殿時雨已經小了些,閻文應傳話說官家正在小睡,任何人不得打擾。
“爹爹怎麼又睡下了?是不是病了?”玉安心裡隱隱擔憂。趙禎最近似乎很容易疲憊,每天睡得多,吃得少,很是反常。
閻文應嘆口氣道:“官家最近為了長寧宮鳳冠鳳袍失竊的事惱怒,一來二去就”
長寧宮鳳冠鳳袍失竊是近日朝堂的熱門話題。這些日子不斷有人上疏請求另立新後,而皇后扣留鳳冠鳳袍不放,趙禎也故意推辭,心懷鬼胎的人自然會擔心他重新迎回皇后,所以派人偷走鳳冠鳳袍,以讓趙禎誤以為皇后故意藏匿。也正因為如此,前兩天皇后已經被迫遷出宮廷,搬到皇城西邊的瑤華宮去了。
想到這裡,玉安道:“爹爹須得靜養一段時日才行。既然他吃不下御膳房的東西,這段日子他的膳食就由我來伺候吧!”
閻文應為難道:“公主金枝玉葉,這不太妥當吧”
“女兒孝順父親,又有什麼不妥當的?”說罷她便立刻撥開珠簾進屋去。
趙禎半倚在龍榻上,面色蠟黃,顯得十分睏乏。見到玉安後精神卻好了很多,盯著她道:“玉安,最近我一直忙於朝政,疏忽了你。你是我一脈相承的女兒,你想什麼亦瞞不過我的眼睛,全天下大好男兒又不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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