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部分(第2/4 頁)
點一滴回到身體裡。下了轎子後她雙腿癱軟,幾乎是被宮女架著來到了這個陌生的屋子。沒有拜堂,沒有曹誦,沒有見到曹家的任何一個人。
外面有人送水進來,笙平默默地接過來,卻不敢多看玉安一眼。玉安臉上那種無助而悲傷的神情令她心痛。
如果公主和她不是服用了軟骨散,定然會在行禮前將曹家鬧得天翻地覆。但暗處的敵人們似乎知道這點,故才使了計策。行禮後名分已成定局,此刻縱然有千張嘴也扭轉不了這個乾坤。
思慮再三,她還是決定將剛剛從底下小宮女那裡聽來的話告訴她。不論是好是壞,至少讓她得到一點子泫的訊息。“聽說外面行禮的時候子泫少爺大鬧了一場,只是後來被他哥哥帶走了”
“是嗎?”玉安眼瞼低垂,聲音細若蚊叫,“他以為堂上的新娘是我,一定很傷心,很絕望吧?”
“公主,你可千萬不要做出什麼傻事來啊?”
“傻事?”玉安幽幽地說,枕在床架上的頭仍舊有些昏沉,眼裡卻漸漸有了寒冷的光,“我若死了,豈不是稱了別人的心意?我要出去,我要去找他”她的音調很輕。她掙扎著起身,腳下卻一軟,整個人便重重地摔倒在地。
依據常例,公主下嫁後與駙馬分宅而居,但新婚期內則由駙馬親臨公主宅邸同房。賓客散去後,笙平依照玉安的吩咐讓陪嫁的小宮女們出去吃酒,自己則在門外值守。玉兔東昇,曹誦一身紅袍,帶著些許醉意來到。向笙平致意後,他轉身進門,接著便是新房的門吱呀合上的聲音。
笙平惴惴不安。此刻公主身上的迷藥尚未完全退去,萬一弄巧成拙,該如何是好?
裡屋紅燭搖曳,半晌沒有動靜。笙平不禁在窗戶上戳開一個小洞探看。只見曹誦拘謹地在床沿坐下,幾番遲疑後方才顫巍巍地揭開罩在玉安頭上的蓋頭。眼前的新娘雙眸如星辰閃閃,面龐如珍珠透明,只是,只是他嚇得魂飛魄散,她手中握著那把皇后賞賜給她的短刀,竟然抵向了他的脖頸。
“公主你你這是”曹誦緩緩舉起手,下意識地向後退著。他早知道她會大鬧一場,但待木已成舟她也必然不得不依,可萬萬沒想到的是,她會選擇在新婚之夜殺了他!
“玉安”他的眼裡露出一抹痛楚,“你快放下手裡的刀這一切都是閔淑儀教我的,是她瞞天過海地聯合閻都知設出這麼一個計策”
玉安的嘴角露出一絲慘淡的笑,“還有誰參與其中或是知道此事?你姑姑,或是其他人”
曹誦心慌意亂,便和盤托出,“官家下旨時閔淑儀離他最近,姑姑根本沒來得及聽清楚苗娘子和太子也知道此事,我原先還擔心他們會走漏風聲,沒想到他們竟然守口如瓶”
玉安的胸口似有熱浪湧動。太子,是的,他一定知道了官家分授高珏和她密旨的事。順水推舟阻卻這場聯姻,便也打碎了趙禎為他佈置的桎梏。每當趙禎佈下棋局,他總是棋高一著。
她的胸口一陣錐心般的痛。多年未曾再犯的疾病,竟然會在此時發作。見她痛苦萬狀,曹誦連忙上去扶她,那把匕首來不及抽回,割破了他的衣袖,鮮血便滲了出來。
玉安死死地捂著胸口道:“你若不想我們同歸於盡,便放我出去!”
“不,”曹誦搖頭道,“即使死在你的手裡,我也不會放你走的!”
“我不是要逃走,我無處可逃”玉安咬著牙說,“但我必須出去一趟!子泫至今不明就裡,我若不見他一面,今晚他一定活不過去,那時我也不願獨活,明早汴京城便多了我們三個亡魂”
見她堅定而決絕,曹誦顧不上思考任何問題,只想著快些答應她,好阻止眼前的這一切。
黑色披帛,黑色斗篷,黑色面紗,融入漫漫無邊的黑夜。吹熄了新房的蠟燭,關上門,只做出已經入睡的假象,曹誦站在後院小門的牆根,無可奈何地將玉安和笙平送上了牛車。
天邊一輪孤月。汴京的夜市本十分熱鬧,但近日因為防治疫病而早早宵禁,街上空無一人。
牛車在夜晚的街市上狂奔。昏暗的街市使大街小巷裡那一支支火把顯得格外奪目。走近一問,原來是高家的人。二少爺失蹤了,高家上上下下傾巢出動,正四處搜尋他。
玉安聽罷便低聲吩咐車伕掉頭,“向城南走,出朱雀門。”
朱雀門已經關了,玉安用符牌令值守計程車兵將門開啟,牛車在夜色裡狂奔而去。寒夜的風呼嘯著從車廂的縫隙襲擊進她們的衣袍,兩個人的面板都如同這秋夜的空氣一樣冰涼。
牛車漸近荒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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