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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墨蘭呢?她是真有本事,您還是打算不見她嗎?”
玉安徐徐鋪開一卷宣紙,道:“芳渚已經打理好,今後可以讓她去後院灑掃庭除了。”
笙平一臉驚訝。
依照玉安的吩咐將墨蘭調去後院後,笙平便開始琢磨柔儀殿的人事。經過了上次玉安的一番點撥,柔儀殿裡哪些人貪財,哪些人好賭,哪些人有恩,哪些人有怨,她很快便了然於胸。
“柔儀殿上下人員配置可謂天衣無縫,各有牽制,足見皇后治人的策略和官家治理朝堂是一樣的。只是如此周密的人網中,直接關係她榮辱的東宮太子,一舉一動卻不在她的掌握中,所以她想讓公主你做她的眼睛看著他”笙平為她的偉大發現倍感興奮。
玉安莞爾笑道:“前面倒是不假。只是這太子豈會不在皇后的掌控?太子出入外朝,又豈是我的眼睛看得住的?她想讓我看著的,不是太子,而是威脅太子的那些殿閣。”
第八章 佳期如夢
春水碧於天,畫船聽雨眠。壚邊人似月,皓腕凝霜雪。
七夕這天恰是子泫的祖父高繼和壽辰,高繼和官銜雖僅為崇儀副使,但其乃開國大將高瓊的孫子。高瓊後裔除高珏任左諫議大夫、參知政事外,尚有百餘人任職於朝廷內外。雖鮮居要職,卻因盤根錯節而聲名顯赫。故趙禎特下旨全朝共賀,並親自賜酒,在高家花園舉行盛大的宴會。為了彰顯高氏子孫的德威,親王、郡王全部親臨道喜,公主請得皇后恩旨後亦可同行。
宮裡可謂炸開了鍋。出宮機會人人願得,公主們無不奔走請求皇后賜以符牌。有聖上隆恩在前,皇后也都應允了,唯獨霽月閣無半點動靜。
“娘娘,”玉簫道,“霽月閣的內人說,玉安公主除每日晨昏前來娘娘這兒請安外,皆獨坐小閣誦讀經書,連笙平也不讓近身相擾。”
皇后娥眉一挑,“她還真捺得住性子。”
玉簫笑道:“娘娘豈會看錯人。”說罷,便起身為皇后擺駕。
天剛剛亮,凌光閣東南角的一叢蔥蘢的灌木在朝陽的沐浴下竟然光影斑駁,好似星辰閃爍。一進大門,經過改造的霽月閣似有朝氣迎面而來,令人神清氣爽。
蔚涼亭裡一片晨光。亭內涼風習習,亭外鳥語花香。玉安端坐其中翻閱《無量壽經》並輕聲吟誦。聽聞大門開合,隨後皇后輕聲示意侍婢不要通報,她靜靜地凝了凝神,巋然不動。若她先前的猜測是對的,皇后這次便一定會讓她去高家。
“世間人民,父子、兄弟、夫婦、親屬,當相敬愛,無相憎嫉。有無相通,無得貪惜”皇后已經行至橋下,看到了玉安手中的佛經,並聽她吟誦著其中的經文。玉安看見皇后連忙行禮問安。皇后示意她平身後,在蔚涼亭內坐下。
“高老太爺大壽,又逢七夕慶典,你就不想出宮湊湊熱鬧?”她打量著玉安。
玉安垂目,“回娘娘話,玉安不喜歡湊熱鬧。”
皇后輕聲一笑,道:“我亦知熱鬧行世未必就好,清靜讀書未必不好。但書籍再好,終究也是別人的東西。如果你有我想象的那樣聰明,就應當把握住每一次認識外面世界的機會。”她抬頭翻了翻那本經書,嘆了口氣,“正陽和你一樣酷愛讀書。不過她只喜歡詩詞歌賦,對於這等經書,是碰也不會碰一下的。如今思來,你像的或許不是她,倒是剛入宮門時的我。”
皇后就是皇后,一番話不輕不重,卻似一隻有力的大手抓住了她,玉安不得不承認她被說服了。前來送水果的笙平喜出望外地問:“娘娘恩准公主出宮了?”
皇后輕哼了一聲,“玉安,你別光顧著自己讀書習字,身邊人這咋咋呼呼的毛病,也該調理調理!”話說著,她抬眼示意玉簫,一塊金燦燦的符牌便呈遞到玉安面前。
玉安第一次見到了真正的汴京風光。
時值七夕,汴京城裡張燈結綵。家家戶戶都在這天用竹木或麻秸編成綵樓,在中庭立裝有蓮花的巧竿,置備果餅等食物祭拜牛郎織女。
“笙平,這是什麼?”玉安指著城樓上高高懸掛的鯉魚燈,驚奇地問。笙平不禁撲哧笑了。眼前的公主飽讀詩書卻如此單純,竟不識這人盡皆知的牛郎織女的典故。
“公主有所不知,這織女原本是天上的仙女,一次偷跑下凡和牛郎互生情愫,結為夫妻,過著幸福快樂的日子。但好景不長,織女被王母娘娘帶回了天庭,並且以銀河相隔,使他們終生不能相會。後來,好心的喜鵲們同情他們的遭遇,便在七夕這天銜來樹枝在天上為他們搭起一座橋。後世人為了紀念他們,每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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