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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看著高素珊倒在地上，一隻手按著傷口，一隻手死死地抓著自己的裙襬。

慢慢地變得不再痛苦掙扎，呼吸變得越來越慢了。

就在這個時候，從屋子外面傳來說話聲音。

管家的：“少爺，三小姐來了，剛才聽見她和少奶在爭吵。”

“為什麼不早些打電話給我？”

“我已經第一時間通知你了。”

“Shit！”屬於高申然的咒罵聲。

季小筱心裡一驚，望著地上不再動的高素珊，再看著自己手上的血刀。

忽然，她的手顫抖不已。

他回來了，怎麼辦？

他看見死去的高素珊，一定會殺了她的。

她死不要緊，可是她不可以連累父親的，不可以的。

她不可以不理會父親的生死。

或許，或許只有她也死了，父親就會得救的。

他要的人是她，她死了，他就會放過父親吧。

不然，不然他一定會把這帳算在父親的身上的。

是啊，一定會加倍折磨父親。

父親那麼老，又受那麼多苦，她不可以害得他沒好日子過。

想到這裡，季小筱手掌收緊，抓起刀柄，毫不猶豫，朝著自己的肚子插上去。

只有她死了，高申然就會放過她爸。

只有她死了，高申然就不會追究高素珊的死。

這樣的結局不是好好的嗎？

痛苦的感覺迅速曼涎開來。

疲累的感覺襲向她的全身，她緩緩朝著地上倒下去。

看著高素珊死灰般蒼白的臉，看著她半眯著，毫無神氣的大眼睛。

她扯出一個苦笑，黃泉路上有個伴。

地板傳來震盪的感覺，屬於急促的腳步聲還有扭曲的聲音：“小筱？素珊？”

聲音好像是高申然的。

那樣的熟悉又那樣的陌生。

好累啊！

好想長睡不起啊。

媽媽，我來看你了。

在一片夢幻不真實的世界裡，在一棵似曾相識的梧桐樹下。

☆、你，毒婦（2）

在一片夢幻不真實的世界裡，在一棵似曾相識的梧桐樹下。

坐著兩個小孩，一個是小女孩，一個是大男孩。

他們背靠著背而坐，大男孩說：“你要記得哦，長大後要嫁給我。”

小女孩天真無邪地點頭：“好啊，我長大後嫁給大哥哥。”

“嗯，我會等你慢慢長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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痛。

好痛，痛得她想死掉。

季小筱慢慢地睜開眼睛，看著模糊不清的視物。

閉上眼睛，深深地吸口氣，扯動腹部的傷口。

切骨的痛楚令她明白到，她沒有死，她死不去了。

“怎麼樣？是不是很痛？”傳來再熟悉不過的聲音。

她把眼睛再度開啟，這回所有的景物都清晰可見，投入眼簾的是緊張擔憂的俊臉。

沒錯，他是高申然。

“咳，咳咳。”乾枯的喉嚨傳來火燒的灼痛感覺，她輕咳起來。

然而咳嗽的動作牽引起腹部的抽搐。

痛，無止境的痛楚，一波接著一波襲向她。

原來比死更難受的就是死不去。

溫熱的開水送上，還有他溫柔的聲音：“先喝口水吧，麻醉藥剛剛過去，傷口會很痛的，但是會慢慢好轉。”

他一手捧起她的後腦，一手端著茶懷，小心翼翼地喂著她。

暖暖的水流經枯萎的食道，即時變得溼潤順暢，她的癢和渴的感覺，得到了暫時的釋放。

她躺回枕頭上，腦海裡回想起與高素珊的爭執。

可能自己搶救得及時吧，所以死不去嗎？

“我在哪裡？”

“醫院裡，幸好傷口不深，不然真是無法想像的。”

如果傷口再深些，從家裡到醫院，恐怕早垮掉了。

“她呢？”

“你說素珊嗎？她在隔房裡，只是還沒有醒來。”高申然溫熱的手輕撫上她的臉頰，一下又一下的，極盡寵愛。

季小筱的眼睛暗淡下來，垂下眼簾，看著床尾的方向。

真是諷刺，她們倆個人都沒有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