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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昔昭坐到虞紹筠對面的繡架前,又打量幾眼。粉色衫裙,秀眉明眸,唇色嬌灩,皓腕纖細,眉心那顆美人痣將容顏襯得嫵媚,平添一絲風情。真是想不通,這樣一個小美人兒,怎麼會生就頑劣的性子?動輒被訓斥打罵,卻是一副習以為常的樣子只能說是人各有命了。
虞紹筠抬起頭來,俏皮一笑,“好看麼?”
葉昔昭坦然點頭,“自然好看。”
虞紹筠煞有其事地感嘆:“唉,可惜我晚生了兩年,否則也能與你爭一爭第一美人的頭銜了。”
葉昔昭忍俊不禁,“閒人無中生有罷了。”
“你自然不介意,反正在大哥眼裡,你怎麼樣都是最美的。”
“”葉昔昭無言以對。
“對了,大哥回來之前,你可要記得提醒我早些走。上午他就一肚子火氣,不是當著孃的面,早就打我了。”虞紹筠說著話,揉了揉肩頭,“在涿郡給我一鞭子的傷還沒好呢。”
“什麼?”葉昔昭驚訝不已。兄妹久別重逢,見面禮就是這個麼?
虞紹筠沮喪地垂了眼瞼,“千真萬確,當時你大哥也在場呢。我大哥有多混賬,你自己想吧。”
葉昔昭只是不懂,“侯爺為什麼那麼大火氣?”
“我也想知道啊,按說是不應該,卻不敢問。”虞紹筠談及虞紹衡就渾身不自在,片刻後就坐不住了,“不行,我現在就回房。你等那活閻王回來幫我美言幾句,好不好?”說著話不等葉昔昭回答,已經快步走了。
葉昔昭失笑不已。
之後,堯媽媽來了,帶來了葉昔錦的訊息:
今日相府找了說媒之人,去了那秀才韓成的家中說合親事。之於韓成雙親,這是求也求不來的好事,當即爽快地答應下來。
韓成卻是個不識數的,說什麼讀書人有讀書人的節氣,絕不會做攀附權貴的事,到最後,被他父親連抽幾記耳光才不敢吱聲了。
若是把葉昔錦換成旁人,葉昔昭真會擔心她嫁過去的日子舉步維艱——有這麼個不可理喻的夫君,任誰也會被氣個半死。可惜,這個人是葉昔錦,葉昔錦又是貪圖錢財幫襯唐鴻笑,落到她眼裡,便是不可原諒了。
有些事,她會一再付出並換取真情實意,例如對侯府眾人;有些事,她不會允許自己有絲毫的猶豫同情,例如對她心懷歹意之人。
晚間,虞紹衡沒能回來用飯。因著葉昔昭每日晨昏定省已成習,他也就不再如往日一般不論多忙也記掛著此事。
太夫人告訴幾個人,說明日要帶著虞紹筠去上香祈福,因著路途遙遠,要趕早動身,是以,明日的晨昏定省就免了。
虞紹筠聽了,恨不得去買炮仗慶賀一番——能有個正大光明的理由出府,不再做繡活,之於她便是天大的好事。
葉昔昭歇下之後,虞紹衡才回來了,躺在她身側,還是詢問午間的事。
葉昔昭覺得已沒必要提及,便說道:“沒事了。”
虞紹衡卻猝不及防來一句:“是不是為了涿郡那名小廝的事?”
葉昔昭吃了一嚇,“你怎麼知道的?”
“我怎麼就不能知道?”虞紹衡道,“便是再忙,也有時間聽身邊人告知大事小情。何況紹筠那件事,鬧得陣仗也不小。”
“太夫人一直以為你不知道呢。”葉昔昭這才想通了一件事:怨不得他在涿郡見到虞紹筠抬手就打,只是沒把話擺在明面上罷了。
虞紹衡解釋道:“娘出手懲戒了,我沒必要多事。再者紹筠也太倔強,把她逼急了,不定會做出什麼事。”
“什麼事都在心裡藏著,你也不嫌累。”
虞紹衡笑了笑,“說來聽聽,那件事怎麼了的?”
葉昔昭便把經過說了一遍,之後勸道:“你日後不要抬手就打,什麼話好好說就是,紹筠的性子你不能嗆著她。”
虞紹衡有些無奈,他又何嘗願意如此,“你是不知道她闖過多少禍,闖禍之後又是死活不肯認錯,連話都不說。不打她打誰?”
“反正你得改。看著你動不動就摔東西打人,我可受不了。”
虞紹衡逸出輕笑,“聽你的。”指尖滑過她頸部細小的傷疤,略帶責備地道,“怎麼也不小心些?越活越像個孩子了。”
“這是在怪我沒心沒肺?”
“這分明是心疼。”他說著,雙唇吻了吻她耳垂,“今日亦甚是欣喜,你已是名副其實的虞家人。”為他、為他的至親分憂,盡力照顧著每個人的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