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部分(第1/4 頁)
葉昔昭理解地一笑,之後問道:“以後不會了吧?”
“不會了。再得意再失意的事,都會實言相告。”虞紹筠溫緩一笑,“日後你要常來宮裡看看我。”
“一定。”
姑嫂間有了這次相聚、這次談話之後,虞紹筠心裡敞亮了很多,每日除了打理宮中諸事,心情、胃口都好了不少。
正月十三夜間,鍾離燁返回,去見過太后,便來了正宮。
虞紹筠倚坐在美人榻上看書,左側高几上擺著果饌、一杯美酒,右側是燃得正旺的炭爐。見禮之後,有宮女給鍾離燁搬來了座椅,又送來了一壺美酒、一個金樽。
虞紹筠重新坐回到美人榻上,翻動書頁時,偶爾瞥他一眼。他神色已沒了離宮前的那份急躁惱火,他雙眼又變回了讓人無從窺探情緒的幽深平靜。
鍾離燁連喝了三杯酒之後,才對她道:“母后已與我說了淑妃之事,說淑妃是自作孽,是她宮裡的宮女給她服用了墮胎藥。”
虞紹筠也回以平靜的目光、語聲:“臣妾已知曉。”
“可是——”鍾離燁笑得意味深長,“我卻是半信半疑。”
虞紹筠卻是漾出了發自心底的笑,“皇上徹查便是。”
“那倒不必。”鍾離燁苦笑,“不要說我已浪費了幾日,便是當即徹查,也是無從知曉真相。教訓淑妃之人,是她自己的話,我覺得她沒那麼聰明,更沒那份劣性;是別人的話,那個人心思縝密,行事果決,任誰也抓不到把柄。”
“哦?”虞紹筠輕輕挑眉,“竟還有這等人?”
“自然。這倒讓我覺得,後宮有些意思了。”
“皇上這麼一說,臣妾亦有同感。”
鍾離燁起身到了她身側,俯身,手緩緩落到她腹部,慢慢遊轉,“你希望這孩子是皇子還是公主?”
“臣妾順其自然。”
“我希望是皇子。”鍾離燁的手又落在了她臉頰,托起她尖尖的小下巴,“眼前的皇子,是你為了給你家族錦上添花,那時你對我並無真心。而這孩子卻是不同,你是在與我情投意合時有了喜脈。”他笑意深沉,“子嗣若是經由謀取算計得來,總是讓人心裡不痛快,你說是麼?”
虞紹筠毫不迴避他視線,平靜應道:“皇上若是猜忌臣妾,便是欲加之罪,臣妾無話可說。”她素來就明白,他的直覺很多時候都到了嚇人的地步;她也明白,方才言語不過是他依著直覺與一點點線索得來——他在試探她,她若現出一絲慌張,便會讓他的猜測得到證實。
鍾離燁凝視她良久,終是無奈一笑,“以往對我低眉順目的虞紹筠去了哪裡?”
虞紹筠失笑,“臣妾怎麼敢一成不變。”
鍾離燁站起身形,看了看她手邊的酒,“這酒不是用來喝的——你每年今日都會擺上一杯酒——是在祭誰?”
“拜月。”虞紹筠答得流利,心裡卻不得不承認他觀察入微。
“好雅興。”鍾離燁踱步向外,“淑妃毫無可取之處,朕聽說她家中姐妹不少。”
“皇上有意,帥選幾個便是。”之後,虞紹筠起身行禮,“臣妾恭送皇上。”
鍾離燁卻是止步回首,“你對這種事,倒是大方得很。”
虞紹筠沒壓抑情緒,帶著輕嘲,笑了起來。
☆、120
鍾離燁問道:“笑什麼?”
虞紹筠笑容中的嘲諷更重;“在笑妒婦易為,賢妻難做。 ”她真正在笑的是,到此時終於發現;這男人不是任何女子能夠忍受的,即便是以家族榮辱為前提,也不能忍受。
“你做得很好;面面俱到。”丟下這一句話;鍾離燁離開,背影透著冷漠。
面面俱到——妒婦與賢妻都面面俱到麼?
虞紹筠扯了扯嘴角;輕笑出聲,“你倒是看得起自己。”
她端起了那杯酒,手勢翻轉,琥珀色的酒液撒入炭火之中。
火苗蹭一下躥了上來,呼呼作響。
那瞬間耀目而溫暖的光火,映照著她幽深漆黑的眸子、冷若冰霜的容顏。
**
元宵節之前,葉昔昭思忖著新竹、夏荷的婚事。如今長安在侯府外過得風生水起,新竹、夏荷的夫婿也就不能太過平庸。
自去年冬日開始,她就開始給兩個人留心了。前世新竹嫁的那名小廝永鑫,如今已是府裡的二等管事。對於夏荷的婚事,則是少不得與太夫人商量,太夫人相信她能給夏荷找個好人家,也便撒手不管。她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