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部分(第1/4 頁)
�
這一日的葉昔寒,請了一日的假。
一早,他用罷飯,目光直直看住許氏,半晌也不移開視線。
許氏被他冷漠的神色、直勾勾的視線弄得心裡發毛,勉強掛上笑臉,問道:“這是怎麼了?怎麼這麼看著我?”
葉昔寒語聲冷淡:“我必須要好好看看你,看清楚你到底是個什麼樣的女人。”
許氏嘆息一聲,“你有話不妨直說,是不是還是要與我說二爺的婚事?”
葉昔寒語聲緩慢幾分,“我不是要與你說,我是吩咐你:日後不準再在娘面前說三道四。”
許氏認真地點一點頭,“我記住了,你放心。”
葉昔寒聞言笑了起來。她是這樣,母親也是這樣——他與她們說了什麼,她們都會滿口答應下來,可之後還是堅持己見。就是因為總是這樣的情形,葉昔朗的婚事才一直橫生波折沒個結果。就是因為她們總是這般陽奉陰違,父親才會被氣得暴躁不已。
沉吟片刻,葉昔寒道:“你收拾一番,帶著孩子回孃家去吧。何時昔朗成婚,你何時再回來。”
“你說什麼?”許氏蹙眉看著他,“為了別人的事,你居然要把我趕回孃家去?”
“什麼別人?”葉昔寒神色終於有了起伏,他濃眉倏然蹙起,“那是我的兄弟!是以往一起與我出生入死、日後與我同心協力支撐起相府的兄弟!你這鼠目寸光的,整日為這些芝麻綠豆的小事與昔朗過不去是為哪般?!”
“我鼠目寸光?”許氏傷心不已,泫然欲泣,“我是為了什麼?我還不是怕你日後被別人搶了風頭、搶走相爺的照顧?我怎麼知道你日後還會不會犯渾,又怎麼知道你會不會被逐出家門?若到了那種地步,相爺能倚重的是誰?只有二爺!我與娘苦心為你打算,到了你眼裡,竟是鼠目寸光?”
葉昔寒則是失望不已,“原來我不論怎樣上進,你還是不能全然信我。在你眼裡,我還是那個天性難改不成器之人。”之後目光轉冷,語聲驟然轉高,“便是如此,你不是更應該勸說著娘給昔朗找一門好親事?是我得失更重,還是相府基業更重?!你哪裡有個名門長媳的胸襟做派!”
許氏被他的高聲責問先是嚇得一抖,隨即就落了淚,“我是沒見識,我嫁了誰就只為誰活著。娘不也一樣?哪怕你一無是處,只要你膝下子嗣成器即可,你便還是能承襲相府基業。若是二爺婚事太好,於你有什麼益處?二爺有才幹,再娶個勝我一籌的女子,日後子嗣豈不是也要勝過我們的濤哥兒?他們夫婦若是處處都比我們強,日後葉家就是葉昔朗的葉家,沒有你我什麼事了!”
“說來說去,你就是不信我,不論我怎樣奮發圖強,你還是看準我遲早被爹嫌棄。”葉昔寒失望至極。再沒有比枕邊人不信任自己更讓人無奈沮喪的事了。語聲頓了頓,他才耐著性子,語重心長地道,“不論怎樣,我知道我自己是誰,知道日後該如何謀取前程,你信與不信都無所謂。你怎麼就不明白,獨木不成林,單憑我一人,撐不起相府基業。你怎麼就不想想,一生長得很,來日若是我到地方為官,而爹孃又年事已高,家中是不是需要昔朗幫忙照看?憑你這般見識的一介女流,撐得起一個葉家麼?你如今等著看昔朗的笑話,來日別怪他也看我們的笑話!他若是連二姨娘都失去的話,你與娘再處處給他下絆子,這個家對於他來說算個什麼?我與他再怎麼兄弟情深,又怎麼抵得過你是非不斷地離間?”
這番話,葉昔昭與孟氏說過,孟氏又與許氏提過。婆媳兩個是一個心思——那又怕什麼,便是到了那時候,濤哥兒已經長大了,難道濤哥兒就不能支撐門戶麼?
看出許氏的不以為意,葉昔寒是真的生氣了,唯有將最為嚴重的問題實言相告:“你知不知道,你這情形我再縱容下去的話,便等於是幫著你逼著昔朗與我反目成仇!我還實話告訴你,他想讓我丟掉官職、被皇上厭棄,容易得很。相反,不論誰想要算計他卻是難上加難,他人正不怕影子斜,沒做過我以前那些糊塗事!痛改前非是何意?我許多事瞞得過別人,還瞞得過如今同在一屋簷下的昔朗麼?”他的妻子竟不明白,如果把兄弟情義忽略不提的話,那麼,該心虛該提心吊膽的人是他。他的兄弟想讓他一無是處的話,太容易了。
末幾句,讓許氏神色一凜,顧不上氣惱了,失聲道:“你說的是真的?他要想暗算你,竟是輕而易舉?”
“那你以為怎樣?昔朗若是有心毀我,我早就被皇上趕回家了!你還指望著我承襲相府基業?可笑。”葉昔寒噓出一口氣,“別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