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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等事又是不能與太夫人說個明白的,也只有爽快答應下來。
“有你這句話就好了,我心裡也踏實許多。”太夫人笑道,“回房歇息去吧。”
葉昔昭稱是告辭,回房歇下之後,輾轉反側許久,最終用一個比較消極的理由說服了自己:只當是破罐破摔好了,反正太夫人也不是不知道她孃家許多上不得檯面的事。說到底,有什麼事能比長子游手好閒不知輕重更可笑?太夫人在那種時候都能裝作不知情也沒追究過,如今這些事又算得什麼?
因著睡得太晚,也便睡得很沉,虞紹衡回來的時候,她也只是睡意朦朧地與他說了兩句話,便又沉沉入夢。
她與太夫人都沒想到的是,第二日,婆媳兩個一同前去到相府的時候,聽聞了葉昔朗的生身母親二姨娘病重的訊息。
葉昔朗為著這件事,告了幾日的假,在家中照看二姨娘。他給這生母的歡欣時太少,他讓這生母飽嘗驚懼、擔憂的時日卻太多,最重要的是,他的嫡母從不曾給過他一絲照顧、撫慰,如今他已不能再顧及自己的身份,只想全心全意地照看生母一段時日。
葉昔昭前去二姨娘房裡探望的時候,恰逢太醫出門,問過之後,得知二姨娘是患了暴病,怕是時日無多。
她的心,就這樣沉了下去。
若是二姨娘不久後辭世,那麼葉昔朗是要守孝的,並且,以他的情況,恐怕是要守孝三年——不論誰同意與否,他一定會這麼做,因為一直悉心教導他的是二姨娘,因為別人沒有從頭至尾地給予他親情。
包括她葉昔昭也是一樣,在葉昔朗隻身打拼的時候,亦是她嫁入侯府的時候,兩兄妹也只透過一兩次信件而已。
葉昔昭閉了閉眼,又深吸一口氣,斂去滿臉悲慼,這才緩緩睜開眼,舉步走入二姨娘的居室。
廳堂內,在這春日,竟還未將冬日的陳設換掉。
別處就更不需說了。
葉昔昭又閉了閉眼。不明白,如今當家做主的許氏,何以這樣對待二姨娘。
緩步走進寢室,見到葉昔朗剛服侍著二姨娘喝了水,將手中瓷杯放到床畔杌凳上。
“大小姐”二姨娘先看到了葉昔昭,掙扎著要起身。
葉昔昭連忙上前,“二姨娘,安心歇息,切勿多禮。”
葉昔朗看著葉昔昭,勉強抿出笑容,“你來了。”
“我來看看二姨娘。”葉昔昭一面說著,一面握住了二姨娘抬起的手。
憑心而論,若是論容顏,二姨娘是右相府這些妾室之中最出挑的,是以,她所生的葉昔朗的容顏,如今也是極為悅目的男子。可是在眼前,二姨娘面容憔悴蒼白,比以往消瘦了太多
原來早就病入膏肓了,直到如今才臥病在床。
這樣撐著,又是何苦來?
葉昔昭看向葉昔朗,險些落淚,出於不安,出於同情。
“大小姐。”二姨娘用盡力氣,握住了葉昔昭的手,“你幫幫我,幫幫昔朗,你給昔朗尋一門好親事,行不行?我求你,讓我在入土之前,看到昔朗成家好麼?大小姐,我求你了。”她說完這些話,便要起身,意在施禮請求。
葉昔昭連忙阻止,“姨娘,我盡力,我會盡力。”
二姨娘略略心安,看向葉昔朗的目光滿帶慈愛,還有太多歉疚,“都是我不好,你怎麼就投胎成了我所生的人?是我連累了你”
“姨娘!”葉昔朗幾欲落淚,跨步到了床前,雙膝一軟,緩緩跪倒在床榻板上,“不說這些,不說這些。”
“好。”二姨娘抿出個蒼白無力的笑容,“可你要答應我,在我死之前,你娶妻成家,如此,我才心安。”
葉昔朗沉默良久,才緩緩點頭。成親何嘗是他能做主的事。
二姨娘又看向葉昔昭,“大小姐,你看到了沒有?我知道,昔朗在這些兄弟姐妹之間,你與他最是親厚,你幫幫他,給他找個好人家的閨秀,好麼?我知道我說這種話不妥,可是大小姐,看在我是將死之人的情面上,能否寬容以待?我、我不論怎樣,對昔朗總是百般記掛的。”
葉昔昭哪裡敢把話說滿,只是道:“我若是做不到,姨娘也別怪我,好麼?”
二姨娘這才有所緩和,長舒出一口氣,之後便是勉強笑道:“我明白,什麼都明白。大小姐日後能顧念著二爺就好了,別的都不打緊我這種地方,大小姐不該涉足,快回去吧——只望著大小姐不要怪我無禮,畢竟,這都是規矩,大小姐停留久了,反倒會惹人嚼舌根。”
葉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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