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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小几兩旁坐下,語聲愈發柔軟:“我盼著的,不外乎是孃家、婆家都是一團和氣。我是覺得,唯有如此,我們才能按著自己的喜好、意願過得更好。權貴之家若是人心不齊,誰也難得安穩。”
芳菲斂目沉思,輕輕點一點頭,隨即,清洌洌的眸子看向葉昔昭,認真地道:“若是聽到、看到、遇到了人心不齊、各有計較的事情,我又沒個主張的話,回來請教母親與大嫂可以麼?”
“自然是好。”說到這種事,葉昔昭的心情總是很彆扭——親上加親固然是再好不過,可是這也意味著,相府——她孃家的事,會慢慢地為芳菲、太夫人所熟知——真是想想就汗顏。
芳菲看到葉昔昭的神色微有變化,又誠摯地道:“我兒時遭遇的是最為人不齒的家境,進京前又在幾家人之間流離,見慣了落井下石、生性涼薄之人,更是明白家家有本難唸的經。自從到了侯府,再到如今,都是我不曾奢望的,我甚至一度認為自己因為身世飄零,一生再無安穩可言。不論何時,我都記得我每日做著下人的事、看盡人臉色的時日,到何時都不會因為到手的福分而忘乎所以。”
葉昔昭看向芳菲的目光透著欣賞。
芳菲抿一抿唇,輕聲道:“我會安分守己度日,不會忘記我是從侯府走出去的人,竭盡全力,不給大哥大嫂平添煩擾。”
是這樣聰慧的女孩,將別人刻意迴避的她的過往平靜提及,對眼下情形唯有感恩。不是誰都能始終對自己的境遇保持這般清醒自知的。
但願她一直如此。如此,才真正是相府的福氣。
末了,葉昔昭叮囑道:“舒心的不舒心的事,日後儘管與我說。別委屈自己,也別委屈別人。侯府是你的孃家,我是你的嫂子,始終都要記得這一點。”
芳菲聽到末一句,眼中有著感動、感激。
回房沐浴轉到之後,見到穿著純白衣褲的虞紹衡躺在床上,枕著雙臂,一條長腿隨意支起,神色平寧。
葉昔昭走過去,摸摸他的下巴,“今日倒是清閒。”
虞紹衡目光有了暖意,“這倒是。”
“起來吧。”葉昔昭拉他坐起來,動手鋪床。
虞紹衡轉而到了一旁的貴妃榻,閒閒臥倒,“這些事喚下人來做便是。”
“你之前做什麼了?連句吩咐的話都懶得說。”
虞紹衡一笑,“只顧著等你回來了。”
葉昔昭也笑了起來,“說話是越來越好聽,人卻是越來越懶。”鋪好床之後,又回身喚他,“你這位大爺,來歇下吧。”
虞紹衡笑著起身去歇下,之後閒話近日府內府外的事。虞紹筠母儀天下已是定勢,他卻不曾提起,只是說著這兩日去了相府兩趟,那邊也已在精心籌備著婚事。
他興許想都懶得想孟氏、許氏的想法,葉昔昭卻是不用問也一清二楚。
因為虞紹筠母憑子貴母儀天下是定勢,因為侯府榮華已到了巔峰,孟氏、許氏才能做出一番萬般配合的樣子,事事處處不會顯得吝嗇,可是在心裡,終究是不甘懊惱之至。只是如今的母親、長嫂,在對待關乎葉昔朗的一切事情上,已是把她當成外人一般敷衍,能做到與她說著違心話臉不紅心不跳。
再親的人,也會因為一些事情生出矛盾,不可避免。她能做到的,不過是儘量讓自己理智一些,平靜接受這些事。細細計較又有什麼用,又不是能與任何人說起的是非,平白讓自己窩火又是何苦來。
她只希望母親、長嫂能有一日真正認可自己的想法,為著兩家門第去經營一些事,而不是為了三兩個人的得失埋下隱患。
可又怕母親、長嫂真正認可自己想法的那一日來臨——有些事,是要吃一塹長一智,明白一個道理的同時,意味著的往往是很吃些苦頭。
好在芳菲在目前看來是能讓人放心的。從逆境中謀得一份平安才到了侯府的女孩,經由衛先生悉心教導這麼久,又一直受太夫人的薰陶,日後就是隨著處境略有變化,大抵也不會迷失本性。
到了吉日,有專人為芳菲開臉、梳妝。
一襲大紅嫁衣的芳菲,膚色白皙瑩潤,雙唇被胭脂染紅,還是顯出骨子裡那一份清冷而透著韌性的美,明眸中有一些羞澀,卻無惶惑不安,很是鎮定。
葉昔昭看著她,竟想起了自己出嫁當日。她在那一日渾然似個木偶,任人擺佈著自己的妝容衣飾。母親、乳孃在一旁看著,哭成了淚人。如今想想,不免遺憾。
葉昔朗前來迎親的時候,葉昔昭與二夫人、三夫人出於湊趣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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