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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正吸引她注意力的時候卻是因為有一次她剛出校門被小偷搶了包包,其實她並不在意,她不缺包裡那點錢,可沒想到在她身後衝出來的徐巖卻二話不說的跑了上去,直到將她的包包從小偷那搶了回來回給她,還細心溫潤的問她錢少了沒有。
那時她才仔細打量著眼前突然熱心的男人,因為奔跑,他白皙的面容上沾染著一抹紅暈,笑容格外燦爛溫暖,對他,她自然不陌生,雖然入學還沒幾個星期,可工程系徐巖的大名哪怕在她們中文系也一樣出名,是不少女生心中的白馬王子。
她性子有些內向清傲,對這些傳言只是聽聽,並不參與其中的討論,可也知道徐巖是個不好親近的人,就向那日一樣,看似溫潤如玉,實則性格冷淡,對不熟悉的人並不會有什麼熱情。
所以這次徐巖的舉動才會讓她驚愣在當場,當她問他為什麼要這樣做時,他俊顏上明顯閃過一抹靦腆的笑意,凝視著她的黑眸泛著盈盈波光,嘴角上弧度有些傻氣。
後來在他熱情的攻勢下,她如同每個小女人一樣沉浸在戀愛中,相信他說的每句話,也收斂起自己驕傲跋扈的性子,那時的愛情是美好純真,不摻合任何社會功利,就在她以為這樣就是一輩子時,那殘酷的真相在婚禮上暴露出來,他狠絕厭惡的目光如今想來還是能另她瑟瑟發抖。
高架橋上,車如流水馬龍擠的滿滿的長久不動,坐在計程車中的寧夏回想起往事來,心中有些窒息,側身,開啟車窗玻璃,希望從中尋找到一絲舒適。
那司機也是個爽快人,瞧著前面沒有一絲鬆動的車行,大大咧咧笑道:“這北京的交通堵的就是尼瑪蛋疼,呵呵,小姑娘不是北京本地人吧?可能對北京的交通不瞭解,多熟悉熟悉就習慣了。”
寧夏收回凝視著窗外高樓大廈的視線,將心中悶慌的心情壓下,淡淡笑道:“我確實不是北京人,老家在浙江寧波,不過是前幾年戶口才搬到了北京,後來又出國留學,對這的印象還保留在六年前呢,那時這好像還沒這麼堵塞!”
“難怪呢,北京這幾年發展的可快了,交通也是越來越堵,呵呵!”
之後那司機又說了一些北京這些年來的變化,寧夏唇角含笑靜靜聽著,期間有一搭沒一搭的附和上兩句,煩悶的堵車時間也就被這樣打發掉了。
等下了高架橋,車速明顯的提了上來,寧夏歪著腦袋慵懶靠在後座上,如絲綢般柔順的青絲被風一吹瞬間凌亂了起來,素白指尖將黑框眼睛拿下,深深呼吸了一口新鮮空氣,吐出一口濁氣,愉悅眯著明亮的眸子,她並沒有將車窗關上,因為風吹進來的感覺很舒服。
寧夏斜靠在那,視線落在車窗外,窗外景物一一從視線中飛快掠過,不帶一絲留戀,她眼中隱過一抹蒼涼,忽然覺得有一絲寂寥,便不由抱緊手臂。
隨即又覺得自己有些草木皆兵,總覺得自己現在這樣太過悲秋懷夏,無奈一笑,只是這時從對面飛快行駛過一輛黑色路虎,寧夏視線隨意一掃便看見駕駛室上沉穩握著方向盤的男人,即便是隔著數米遠的距離她也能清晰看見那人的俊顏。
幾乎是在瞬間,她靠在那的身軀條件反射性的低下,臉頰上懶散神色快速收斂起來,抿著唇瓣,心臟撲通撲通劇烈跳動著。
“小姑娘,怎麼了?”那司機透過透視鏡看見寧夏突然彎下腰的動作,有些不解問道。
直髮確定車子已經行駛過去之後,寧夏這才彎起腰來,慌亂理了理秀髮,素顏上勉強擠出一抹笑容:“沒事,只是被風沙迷進眼睛了!”
那司機明顯是個老實人,對寧夏這種言不由衷的話也相信了,淡淡點頭,還提醒她將車窗關上。
寧夏聽言,心中隱過一抹感動,只是個陌生人也能這樣關心她。
車窗一關,涼爽的微風便停止,因為緊張,寧夏握著眼鏡框的指尖有些泛白,緊緊抿著唇瓣,很想告訴自己那只是她一時的眼花,可那熟悉的五官神情,哪怕隔了數年,她也一樣熟悉在心間。
她實在沒想到,自己剛回北京的第一天就能在路上巧見徐巖,哪怕之前在心裡無數次告訴自己要淡定,要釋然,可真正看見時,她還是不能冷靜下來,咬著嬌唇,臉色蒼白,意識中她覺得自己對不起徐巖一家,所以看見他時才會如此驚慌甚至有些驚怕。
害怕見到他冷厲的面孔,害怕聽見他在她耳邊狠絕無情的聲音,婚禮上的一幕幕是她在國外這些年來夢中無數次被夢醒的噩夢。
寧夏緩緩將黑框戴上,雖然沒有鏡片只是個裝飾品可也能遮掩住她此時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