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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據他的說法,是他們走失之後只找到對方的儲物器,旁邊又有血跡,方才以為白晚婉不幸隕落,既然如此,他恐懼什麼?
章朗眼見得不能說動她離開,沉默良久,終歸還是躊躇地解釋道:“晚……白姑娘,當初我當真的沒有想到獸潮會提前,只是看你偷了晚月母親留給她的手鐲,一時氣憤才拋下你的……後來,後來我也有回去找你,我真的有!”
生怕對方不信,章朗還提高了音調。
並不是他想說實話,而是他以為蘇婉肯定知道事情的真相,與其讓她把事情說出來,不如他模糊一下重點。
他與白晚月商量過,反正那個時候他們沒有告訴白晚婉獸潮會來,就當他們也不知道,至於回去找,誰能證明他們沒有回去找過?
但他卻不清楚,蘇婉並沒有原身的記憶,倘若他與白晚月商量好了,編造一個天衣無縫的謊言,蘇婉未必不會相信。
可如今……蘇婉可以想象,那個沒有了靈根,也不能說話的姑娘,在獨自面對鋪天蓋地的兇獸時,是何等地茫然無措。
她原本應當以為,這次出門,是未婚夫與妹妹陪著她一起,尋找自己復原的希望,卻不知道最後,是這兩個人將她親手推下了深淵。
偷盜手鐲?看章朗前半段振振有詞的樣子,想必他真的信了,信了一個沒有靈力的凡人,能偷到一個修士珍而重之的手鐲。
至於後半段……如果不是她特意打探過,說不準她也會相信,那兩個人真的不知道獸潮來臨的訊息。
“是嗎?”蘇婉冷笑了一聲,也聽不出信還是不信。
章朗更加理直氣壯:“那是自然,是你自己有錯在先,並非我無情無義。”
如果說前面一段聽著十三公主尚且能忍,聽到這一段她終於忍不住大笑了起來:“我倒是覺得,章大哥不如說是遇到獸潮,力戰不敵,所以才丟下蘇姑娘比較合適。聽起來沒那麼……丟人。”
她說這話的時候笑盈盈的,也看不出是不是開玩笑。
章朗心中有些不安,她這是……什麼意思?
十三公主可沒有理會他的情緒,她將別院的鑰匙交給江祈淵,囑咐對方直接給元凌雲就好,然後起身離去。
“別送了,你還是先把事情跟蘇姑娘解釋清楚吧,別‘一時氣憤’又不想解釋了。”
一直到十三公主離開,章朗都搞不清楚自己到底說錯了什麼。
蘇婉看著他遲疑片刻,還是追了上去,再一次忘了詢問自己靈根是如何恢復的,也不知該用什麼言語來形容這個人。
至於真相……哪怕她已經預想了千百遍,但真正確認的時候還是有一種近乎窒息的感覺。
大概是繼承原身的身體,所以情不自禁將自己代入了她的角色。
情不自禁地想著她的絕望,想著她的無助,想著她口不能言時的茫然無措。
江祈淵看她比上次更加壓抑的表情,不免有些心疼:“可要我幫忙?”
蘇婉搖了搖頭,長舒了一口氣:“我來吧,我會想辦法,親手將此事了結。”
如果真的只是她的事,說不定她還會尋求江祈淵的幫助,可她總覺得這是她欠白晚婉的。
江祈淵還是第一次知道蘇婉不僅僅是被退婚那麼簡單,也沒有再勸,只是沉默地站在她旁邊。
一直到山間突然起了大風,將瀑布的水汽席捲著吹到他們身側,他才從儲物袋中翻出一把油紙傘,遮在了蘇婉頭頂。
這真的只是一把普通的油紙傘,兩人剛認識沒多久的時候在雲陽城買的。
那天剛好下雨,蘇婉買了兩把,一人一把慢慢走回了安宅。
那已經是一年前的事情了,那個時候他們雖然時常說笑,但彼此防備,連朋友都算不上。
“怎麼了?”江祈淵見她突然抬頭,凝視了自己許久,不禁輕聲詢問道。
“沒什麼。”蘇婉不答,只是轉過頭去看遠方山間起得霧氣。
是的,沒什麼,只是……驀然心動而已。
第34章 白家來人
元家庭院的小湖中養了一群漂亮的鯉魚。
沒有品階,也不是靈獸,就是普普通通的鯉魚。
蘇婉很喜歡這些鯉魚,徵得了主人的同意後,每日閒來無事,就會站在湖岸邊,用自己處理過的靈植來餵養它們。
幾天的功夫過去,江祈淵眼睜睜地看著這些巴掌大的小魚長大了不止一圈,遊動的速度也慢了許多,大概是吃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