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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護在防護中的凡人受此靈力的重擊; 瞬間死亡了一大半; 剩下的雖然還活著; 但也都是趴伏在地上; 奄奄一息; 再無救回的可能。
江祈淵回頭看了一眼,本就因靈力使用過度而有些慘白的臉色更是在一瞬間變得毫無血色。
柳宇晗實在忍不住了; 看他還要再戰; 飛身上前直接一槍扛住了他的劍; 然後抬起頭,定定地看著他,一字一頓地說道:“走吧,我們救不了他們。”
這九個就像魔咒一般,讓江祈淵如遭雷擊,整個人都愣在當場。
他有些迷茫地看著眼前的人,又轉過身去看因受傷退在後方的蘇婉,半晌,終於遲疑著點了點頭。
柳宇晗鬆了一口氣,挑飛了衝上來的一隻黃階兇獸,然後扣住他的手臂便將他往後方帶。
蘇婉看他被說服,也最後看了屍骨橫陳的戰場一眼,狠下心跟上了他們撤退的步伐。
這是他們接到掌門傳訊的第三天,也不知那些兇獸是不是接到了類似的訊息,它們不再想著留著城裡剩下的人,而是直接開始了大肆的屠戮。
他們試圖從兇獸的手裡救人,但是藏身在城裡的兇獸、以及外援兇獸的數量實在太多,不僅怎麼殺都殺之不盡,而且每多殺一隻,血腥味就會讓那些兇獸更加殘暴。
城池裡的人越來越少,藏起來的、試圖逃走的,一個接一個,被都兇獸撕了個粉碎,血流成河,血腥味幾乎瀰漫了城池裡的每一個角落。
江祈淵最終還是打通了那條地道,這座城池裡的第一波人大概就是沿著地道逃走的。
不過郊外也有不斷馳援的兇獸,這些人到底能活多少個下來,依然是個未知數。
而這些人逃的逃,死的死,只剩下最後一批自行聚集在城東。
江祈淵不知道他們為什麼不走,可是他沒有辦法放下這些人不管,只能強撐著丟了好幾個防護法器,試圖將這些人護下來。
“歐陽越說得沒錯,我確實是……不自量力。”一直到了野外,幾人方才停下腳步,坐下來開始調息。
他似乎有些失神,低著頭,輕輕呢喃了一句。
蘇婉也沒有安慰,只是坐在他身邊,靜靜地握住了他的手。
也許在外人看來,江祈淵太過優柔寡斷,不過她知道,這人只是對無辜的生靈都抱有敬畏之心罷了。
“我們接下來去哪。”蘇婉不說話,柳宇晗自然不會僭越,因此一直到半盞茶後江祈淵自己出聲,周圍都靜悄悄的,沒有絲毫的動靜。
只有從遠方吹來的風,夾雜著微弱的血腥氣,時刻提醒著他們這場異動到底是何等的殘酷。
至於江祈淵……他其實也不是脆弱。他所修的功法是木屬,又在闖關秘境中與那些樹木共情,遇到之前的屠城事件,難免會有些……失控。
如今救不了人,對他而言固然不是什麼開心愉快的事情,但也不至於讓他一蹶不振,畢竟只有這場動亂早點結束,剩下的人才更有可能活下來。
“我想繼續執行潛入任務,柳師兄,你呢。”蘇婉思索了片刻,開口答道。
九曲門的人在接到門派傳訊之後就走了,他們需要回前線找到同門彙報情況,因此現在還是隻剩下他們三人。
柳宇晗也沒有猶豫,聽完蘇婉的話,當即附和:“我也想繼續。”
雖然潛入勢必會面對更多更讓人難以接受的畫面,可是兇獸數量那麼多,他們三個去了前線也不過是杯水車薪,能勉強多殺幾隻兇獸而已。
但倘若他們能弄清楚為什麼修士會被轉化成兇獸,想必更能發現這一切背後的陰謀。
“好,那我們來選下一個要去的地方。”江祈淵說著,就將一副詳盡的地圖鋪展了開來。
這地圖上繪有雙方的佔領區域,紅色是敵方,綠色是己方,紅綠不斷交叉變幻,可見當前局勢的膠著。
柳宇晗目瞪口呆地看著這副陌生的地圖,語調微微拔高:“這是什麼?”
“這自然是樂師姐看我穩重,交給我的。”江祈淵理所當然地答道,不出意料地收穫了柳宇晗的白眼。
剛經歷之前的情景,說他沒有絲毫的感覺是不可能的,但……沒有哪個修士會永遠沉溺在過去,他也不會。
蘇婉仔細看了眼這地圖,分清了他們所處的位置後,就用手指在上面劃拉了一條線:“我們沿著這些城池,一路往後,抵達他們的大本營。”
蘇婉的建議可謂再危險不過,但另外兩人都毫無意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