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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瑾想了想,笑道:“應該是,可我不記得了。”倚紅偎翠的生涯那麼長,說過多少動聽的話,流連過多少香閨,哪能一一記得呢?
他連謝娘都快要記不得了,晏嵐?十幾二十年後,說不定就已經忘記她長什麼樣了。
“我就知道,可我還是被你哄得很高興。”
裴瑾溫和道:“最要緊的就是高興,這世間歡愉是不容易得的,能有就很好。”他緩緩抽開她腰間的細帶,絲綢的睡袍徐徐滑落,“其中,春…宵最短,是不是?”
晏嵐依偎在他肩頭,不說話。
裴瑾將她打橫抱起,往臥室裡去,晏嵐雪白的玉足就在半空中微微一晃,恰似風中一朵盛開的白玉蘭。
次日清晨,晏嵐對裴瑾說道:“我今天就該進組了,這段時間要早出晚歸。”
“不要緊,你去忙你的。”裴瑾將長髮束好,對她微笑,“有空給我電話就好。”
晏嵐稍稍放心,可轉眼便心生酸楚,這樣不在意,怕是金屋藏嬌的,不止她一個。
裴瑾像是猜到她在想什麼了,於鏡中微微一笑,可什麼也沒有說。
回到別墅的時候,魚麗竟然還穿著昨天的衣衫,坐在沙發上等著他,裴瑾進廚房衝了杯蜂蜜水,笑話她:“怎麼,用功了一整晚?看來真的是‘衾單枕獨數更長’,那‘半床錦褥枉呼做鴛鴦被’。”
魚麗一雙明眸看牢他,慢吞吞說道:“花心定有何人捻,暈暈如嬌靨,那位晏小姐的酥胸潮臉,怕是還沒有消吧?”
裴瑾:“噗——”他一口蜂蜜水噴了出來,嗆到了氣管裡,“咳咳咳,你……”
“你什麼你,就你會,就你能,六百年了,我還不能多識幾個字,多念幾本書?”魚麗冷笑,“還有這什麼abcd,好像能難倒我似的,我現在不用你教,我會了。”
她捧起ipad,切換到拼音,啪啪啪打了幾下之後,裴瑾看到備忘錄上出現了三個字:
臭書生!
譁,還是簡體的。
魚麗把ipad重重放在他面前,面無表情地上樓去了。
裴瑾扶著牆,笑得眼淚都出來了,半是好笑,半是心酸,他早就知道她天資聰穎,若是身在大戶人家,能識文斷字,未嘗不會是一個徐燦黃峨。
能活到今天,或許也不算是一件壞事。
***
一週後。
裴瑾已經把小學課本都給魚麗過了一遍,簡體字和繁體字原本就有淵源,認起來倒不難,魚麗主要學了數學和英文。
前者進步神速,後者半死不活,裴瑾說她:“心有抗拒,當然學不好。”但也不逼她,討厭便討厭吧,也沒什麼。
“我是要學到什麼時候才能見他?”魚麗問。
裴瑾不假思索:“高中。”
“什麼?”
“你沒有一個合法的身份,怎麼經得起封家人查?”裴瑾慢條斯理地說,“他們家雖說做生意,可背景雄厚,封逸雖然是二子,但一向受看重,你至少得讀完初中,我送你去本市一家高中插班,有了正當的身份,事情才好說。”
魚麗看了他一會兒:“你這樣幫我,我沒有可以報答你的。”
“也對,心有所屬,連以身相許都不行。”裴瑾故意拖延了好一會兒,才笑盈盈地說,“那麼,幸福一點吧,魚麗,你如果過得好,就是對我最好的報答。”
“什麼叫過得好?”魚麗託著腮,“我現在有飯吃,有衣穿,有書念,還不算好嗎?”
“這是最基本的,我想你像普通十七八歲的姑娘一樣。”裴瑾道,“把過去的事忘記。”
魚麗嗤笑一聲:“你能忘記過去的事?”
“我已經學會了不去想。”裴瑾道,“比如,我現在就在想,一會兒我要去一趟公司,然後晚上找地方吃飯,可是有些人想在家隱居,我是丟下她出去吃呢,還是丟下她出去吃呢?”
“我吃薯片。”短短一週,魚麗已經被所有垃圾食品俘虜,最喜歡冰可樂原味薯片和炸雞塊,百吃不膩,“誰要你陪我吃。”
裴瑾答得分外痛快:“那太好了,你自己在家看電視吧。”他把自己的休息室貢獻給了魚麗,讓她學習之餘看電視劇,“八姨太。”
剛補完瓊瑤大劇的魚麗已經知道這個梗是什麼意思了,她想了半天,也還是隻能用老梗:“臭書生!酸秀才!”
“八姨太,我和你重申一下,我是兩榜進士,一甲榜眼,”裴瑾向上抱拳,悠悠道,“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