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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先生。”二樓上有個穿西裝的男人走了下來,“全部解決了。”
“把這裡清理乾淨,到外面守著。”
“明白。”
專業的安保公司對清理現場的活兒也十分熟稔,他們把所有重傷的保鏢都拖了出去,說真的,如果不是僱主特別要求,他們並不會用這種看起來殺傷力極大,可一時半會兒死不了的的子彈來解決目標。
現場很快被清理乾淨。
“現在,我們能好好談談了。”裴瑾把槍放在桌上,指了指封家三兄妹,“你們,坐下,噢,封小姐,麻煩你把我未婚妻扶過來。”
封湘靈膽戰心驚地看了一眼柳巧儀,她說:“這件事和小輩沒有關係。”
“我也是那麼想的。”裴瑾微笑著說,“可惜你把他們拉了進來。”
“我瞭解你,你不會對無辜的人下手。”
裴瑾笑了起來:“看來你不夠了解我。”他掏出了一把槍,對準一個氣球就扣動了扳機,啪一聲,氣球瞬間炸裂,飄下來的碎片殷紅如血,“封小姐,我不想說第二遍。”
封湘靈踉蹌了一下,下意識地去看封遙,封遙對她微微點頭,她才一步步挪到魚麗面前,試圖把她從封逸懷裡奪走。
封逸不肯放手。
他都要得到她了,又怎麼甘心眼睜睜看著她被奪走?
“不是你的,強求也沒有用。”裴瑾瞥了他一眼,“早知如此,何必當初?”
封逸握緊了拳頭,牙齒咯咯作響,他看向魚麗:“你真的要離開我,你不願意再給我一個機會嗎?我們可以重新開始。”
他們剛剛把話說開,或許,一切都還來得及,只要她肯給他這個機會。
然而,魚麗道:“太遲了。”就算他們已經知道彼此在感情中犯下的錯誤,就算他是真心想要重新開始,可是,太遲了。
她已經愛上了別人,不會再回頭了。
封逸慘然一笑,鬆開了手臂,封湘靈接住了搖搖欲墜的魚麗,把她扶到了裴瑾身邊。
裴瑾握了握她的手,然後說:“你們先出去吧。”
魚麗點了點頭。
封湘靈悄悄鬆了口氣,幾乎是迫不及待地走了出去,一到了外面,立刻就有人把魚麗接了過去檢查,然後,有個女人按住了她的肩膀,抽走了她的手機:“封小姐,你最好安分一點,明白嗎?”
望著她腰間的手…槍,封湘靈畏懼地點了點頭。
室內只剩下了四個人。
裴瑾好長一段時間沒有說話,他若有所思地凝視著柳巧儀,這樣的注視和沉默給予了其他人極大的壓力。
封遙看了一眼備受打擊的弟弟,又看著明顯狀態不對的柳巧儀,試探著開了口:“裴先生,我奶奶心臟不好,有什麼事,你和我談可以嗎?”
“這件事,原本和你們沒有關係。”裴瑾沉吟片刻,還是抬了抬手放他們離開,“你們走吧,我和她談談。”
封遙不放心,還想再做嘗試,可柳巧儀已經平靜地開了口:“你們都出去。”
“老夫人。”陳姐還想再勸,柳巧儀一把年紀了,如果再出點什麼事可怎麼辦?
柳巧儀拄著柺杖敲了敲地板:“你是聽不懂我說的話嗎?走,都走。”她看向裴瑾,“我這條命,是他救的,他要是想拿去就拿去吧。”
在場的人紛紛露出了訝異的表情,看了看柳巧儀,又看了看裴瑾,最終在陳姐的帶領下陸續出去了。
空曠的別墅裡,只剩下了他們兩個人。
裴瑾耐心地等待著。
不久,柳巧儀就問:“還是想不起來嗎?”
裴瑾往椅背上一靠,漫不經心地笑了笑:“我救過的人太多,哪能一一都記得。”
“趙元珠這個名字,你還記得嗎?”
“不記得了。”
“那會兒,她是長三堂子裡當紅的倌人。”
***
19世紀末20世紀初,在上海,有一個地方叫長三書寓,聽著風雅,其實就是妓…院,裡面的妓…女也不叫妓…女,叫倌人,也叫一聲“先生”以彰顯身價。
那時,裴瑾剛從國外轉了一圈回來,先是到了廣州待了幾年,和他合夥做生意的叫江和,是個上海人,邀請他到上海去。
裴瑾也正好很久沒有回到江南,便欣然應允了。
江和請他在家裡住下,第二天,不等裴瑾在上海轉轉,就被他拉去打茶圍,就在薈芳裡,一到門前,迎面碰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