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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就在這時,他聽見停車場的一角傳來冷笑聲。
“程淵,你要同我分手,大可以直接同我說,我是那樣死纏爛打的人嗎?”那女子冷冷問,“現在狗仔拍到你和甘茹雪開房,你滿意了?”
“要我替你澄清我們只是朋友?外人不知道,公司裡誰不知道我們倆是情侶?你叫我臉往哪裡擱?”
裴瑾知道她是誰了。
“我想怎麼樣?”她看似充滿火氣的聲音裡有一絲被壓抑的顫抖,“讓甘茹雪退出《亂世情緣》的試鏡,我把男人給她,她把角色給我,很公平吧?對,我就是這樣自私自利的女人,可關你屁事,你別忘了,我倆現在已經分手。”
裴瑾鎖上車門的時候想,好理智的姑娘,這個男人是決計不能再要了,但從她手上搶走,必須也叫對方吐出來好處不可。
哭泣?挽回?不不,為這樣的男人,不值得。
他那麼想著,走到電梯處,看到了一個哭花了妝的美女,娛樂圈美女不稀奇,難得的是妝花了還好看,像是雨後殘紅,格外惹人憐愛。
她看到有人來,難堪地別過臉去,裴瑾心知當做看不見才是最好的體貼,於是目不斜視準備按電梯。
誰料電梯門一開,下來的是崔瑩瑩:“晏小姐,你忘了手包。”一看裴瑾,大吃一驚,“老闆?”
“原來這就是晏小姐。”裴瑾只能與她打招呼,一看晏嵐花了的妝容,故作訝異,“樓上暖氣那麼足,晏小姐的妝都花了。”
他故作責怪道,“瑩瑩,叫酒店把暖氣關小一點兒,外面溫度低,冷冷熱熱容易感冒。”
崔瑩瑩也是一顆七巧玲瓏心,趕緊道:“可不是,我臉上都出油了,我這就去辦。”她什麼也不多問,將手包放在晏嵐身邊就離開。
“晏小姐,不好意思,敝公司招待不周。”裴瑾遞了手帕過去,“我知道女明星形象最重要,叫你受委屈了。”
晏嵐心中感激,接過來手帕來擦一擦:“謝謝裴先生。”
她來之前,對流光公司也有所瞭解,成立七八年,是業內新秀,老闆一向深居簡出,十分神秘,據傳是國內某富豪的獨生子,為此,雖然只是公司週年紀念想要邀請一個小明星站臺,競爭也相當激烈。
畢竟,誰也不知道自己有沒有這個運道飛上枝頭,可流光公司點名要她去。
可怪道人家說職場得意情場失意呢,剛結束,就看到新聞裡說男友和別的女人手挽著手進了一間房。
那個女人還是死對頭。
人生起起落落真是毫無防備。
晏嵐在衛生間裡卸了妝,素面朝天出來,裴瑾發現她鬢邊有許多細碎的捲髮,一個圈一個圈一點都不安分,雪白的面孔,豐滿的嘴唇,還有一雙勾魂的眼睛,是極具特色的美人。
“晏小姐,有沒有人來接你?”裴瑾問。
晏嵐笑了笑,滿不在乎地說:“我打車回去。”她還沒有出頭,經紀人手下有好幾個藝人,助手也只有在特殊情況下公司才會配給,像今天這樣的場合,把她送到了就走也沒辦法。
裴瑾說:“那我有沒有榮幸送晏小姐回去?”
晏嵐一時踟躕,裴瑾溫文爾雅,儀表堂堂,看起來當然不像是猥瑣之徒,可知人知面不知心,誰知道這是一個什麼樣的邀約?
裴瑾見她猶豫,笑道:“晏小姐,你放心,我只想確認你能安全到家,這裡不好打車,我送你到市中心可好?”
晏嵐十分慚愧,是她小人之心:“那就謝謝裴先生了。”
上了車,晏嵐坐在副駕駛上,忍不住去打量裴瑾,他留著長髮,可並不女氣,第一眼絕不會叫人認錯性別,又有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氣質,見之難忘。
裴瑾放了一張碟,是根據愛爾蘭詩人葉芝寫的《柳園裡》譜的曲,晏嵐觸動心事,不由潸然淚下。
曲畢,該流的眼淚也流盡了,裴瑾笑問:“可是一首好歌?”
“是。”晏嵐拭去眼淚。
裴瑾便問:“前面有兩條路,左邊那條回市區,我將你放在貴公司附近,右邊那條通向常青山,今夜星光好,適合觀星,晏小姐往哪裡去?”
晏嵐幾乎是不假思索地說:“看星星。”
“好。”裴瑾打轉方向盤,去往郊區的路上幾乎沒有車輛,裴瑾把車速飆到最高。
晏嵐覺得心臟砰砰亂跳,十分刺激。
不出30分鐘,市區的燈火就漸漸看不見了,那個浮華的世界好像一下子遠去了,什麼名什麼利,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