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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頭髮要吹乾嗎?現在可以很快弄乾了。”裴瑾拿著吹風機問她。
魚麗好奇地看著他手裡小小的機器,用手指去碰了碰,但只感覺到冰冷的金屬外殼:“這是什麼東西?”
裴瑾插上插頭,開啟開關吹了吹她的手:“這樣會有熱風。”
魚麗想把手指伸進去摸一摸,被裴瑾一把握住:“不能碰。”
“又不會死。”魚麗無所謂地說。
裴瑾皺起眉:“會痛。”就算不會死,所遭受的痛苦也一樣不會少。
“好吧。”魚麗縮回了手,可耿耿於懷,嘟囔了句,“臭書生。”
裴瑾忍俊不禁,其實,當年與她相識時,他早已金榜題名,雖然只是禮部的一個小官,還是清水衙門,但畢竟是有官職在身,而魚麗還是大字不識一個的漁家女,胸無點墨,他和她交流,必須非常直白才可以。
她每次都嚷嚷:“臭書生,你講話我都聽不懂,文縐縐的酸死人了。”
可過了會兒,又來問他,“你剛剛說的那個什麼,王道什麼的,是什麼意思?”
“王道樂土,”他耐心地解釋給她聽,“就是說仁君治下的國家,人們安居……人們生活富足,覺得快樂。”
她斜眼看著他,拖長了調子:“噢,原來是這樣,酸書生!”
裴瑾一開始並沒有放在心上,可後來發現,但凡是他講解過的,她再也沒有忘記過,從那個時候起,他就隱隱明白,魚麗嘴上叫他“臭書生”,可心裡是嚮往讀書認字的。
那偏偏是一個“女子無才便是德”的時代,大家閨秀或許有機會讀書識字,可她這樣的女孩子,恐怕這一輩子都不會寫自己的名字。
裴瑾就對她說:“你有一個好名字。”
她搶答:“我知道,麗就是好看的意思。”她一落草就看得出是個美人胚子,她是家裡頭一個孩子,那個時候流行的說法是,先開花後結果,在弟弟出生前,她都很受家人疼愛。
“不是,”裴瑾微笑著看著她,“天下讀書人有一本必讀的書,如果沒有讀過這本書,他就不能算是讀書人。”
魚麗好奇極了:“那是什麼寶書?”
“是一本詩歌的集子,裡面有一首,就叫做《魚麗》,這首詩講的是主人待客時的場景,菜餚很豐盛,酒很美味,魚麗的意思是,魚掉進竹簍裡,也就是意味著豐收。”裴瑾用樹枝在海灘上寫下她的名字,“魚麗,這就是你的名字。”
她入神地看著海灘上的字,用手指一筆一劃去摸。
那一天,她學會了寫自己的名字。
魚麗也想起了這件事,她託著腮,突然嘆了口氣:“白學了,我看現在的字,我又不認得了。”
裴瑾在床頭櫃上找到了圓珠筆和便籤紙,在上面用簡體字寫了她的名字:“看,現在筆劃少多了,容易學。”
魚麗接過來,放在太陽底下眯著眼看。
裴瑾猶豫了一下,又在第二張紙上寫了自己的姓名、手機號和住址:“麗娘,這是我現在住的地方,這個是我的電話,如果要找我,把這個給別人看就行了,噢,對了,錢。”他從錢夾裡拿出幾張鈔票,“錢你也收著。”
魚麗沒有拒絕,也沒有收下,她拿起一個肉包子,三兩口就吃完了一個,還點評說:“比以前好吃。”
“那你真的不考慮跟我離開嗎?”裴瑾垂下眼眸,“花花世界,總歸比山中日月容易消磨。”
魚麗拿起第二個包子,不吭聲。
裴瑾低聲嘆了口氣:“也罷,就當我沒有提過,你總有你的難處。”他轉移了話題,“頭髮還吹嗎?”
“吹。”她口齒不清地說。
裴瑾伸手想替她把頭髮撩起來,碰都碰到了,又收回來了:“可以嗎?”
“我不介意這個。”魚麗對他買回來的油條產生了好奇心,試著咬了口,語氣淡漠,“反正當年我也不是什麼守婦道的女人。”
有些傷口,哪怕過了幾百年,想起來仍然隱隱作痛,因為那把插進胸口的刀,來自最親的人。
作者有話要說: 魚麗,出自詩經,從寓意上來說非常美好,很適合女主呀,而且魚,魚玄機的易求無價寶,麗,杜麗娘的情不知所起,都很適合女主,微博徵求名字的時候,有人提到了懷瑾握瑜的梗,瑾是裴瑾,瑜是魚麗,也很棒!
明天見~
第6章 盡力
裴瑾是夜裡開車回的常青市,白天,他給魚麗買了一些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