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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終還是一言不發。
涼玉鬆了裙子蓋住腳面,喜道:“鳳君。”
不知是不是神志不清,那神情像是毫無間隙,一派天真。
他的眉頭皺得更深,鳳桐眼眸狹長,眼角上挑,是個冷美人的模樣。如霜的月色落在他臉上,他一點也不笑的時候,帶著一股疏離而高傲的寒氣,使人本能畏懼。
“好大的酒氣。如今出息,學會耍酒瘋了?”他的語氣裡微有不悅,向前擦過她身側,頭也不回道:“走,跟我回去。”
她一把拉住他袖口,攥得緊緊的,哽咽道,“回哪兒去?”
是鳳君說過的,回家,她問哪裡是家,他親口答道:“青瓦洞。”
他的眸光落在袖口上,輕輕一抖便抖掉了她的手,閉了閉眼睛,“回你該回的地方。”
半晌沒聽見涼玉說話,他轉過身來,見她拘謹地站在原地,茫然看著他的眼睛,道:“別趕我走,我不是有意糾纏。”
他手握成拳,仍然勾起一抹笑,卻是嘲諷的笑,“那你深夜裡找本君何事?”
她答不上來,見他又轉身要走,急忙道:“鳳君教我學劍。”
他神色複雜地看著她,涼玉咬了咬唇,“嗯,教我學劍,我就要重掌華蓉了……最後一次。”
他看著她半晌,伸出手,空中幻化出青光,將碧鳶拿在手裡,他頷首,像是妥協:“最後一次。”
涼玉拿著花枝,手心溼漉漉的,全是汗水。
他伸手擺正她的姿勢,在她腰上一劈:“站直。”
她哆嗦了一下,將脊背挺直,腦海裡浮現的卻是從前的無數次,手把手教她的,環繞在她伸手的,那熟悉的人和熟悉的氣息。
從前那麼多次,她為什麼不珍惜?
碧鳶劍鞘毫不留情地打在她手腕麻筋上,她整隻手臂立即脫了力,花枝啪地掉在地上,耳邊鳳桐的聲音有些薄怒:“掉劍是大忌,劍都拿不住嗎?”
她望著他的臉,酒精使她頭腦遲鈍,眼前也模模糊糊,辨不清眼前人的表情,卻緊張地想道,糟了,鳳君生氣了。
她立即撿起花枝來,握在手上,一旋身貼近他,他毫無波動,公事公辦地握住她的手,利落地向上抬了一寸,劍尖衝著前方,微微抖動。
他猶豫了一片刻,似乎是嘆了口氣,慢慢道:“你練華蓉的劍法足有幾百年了,今日,將碧鳶的劍訣也教給你罷。”
她臉頰因緊張而發熱,依著他的動作,完成地完成了一套劍法,他右手帶著她的手臂,左手在她腰上輕拍提醒:“吸氣。”
她渾渾噩噩地照做,月色下只看到劍光和人影,像一場夢境。
他這一次面對她,話少得可憐,可身後的懷抱確是真真實實存在的,像沼澤一樣要將人整個陷進去。
她禁不住想,要是時間永遠停留在這一刻多好。
又立即嘲笑自己:死纏爛打,無恥之徒——你是個最無能的懦夫,才會總也接受不了現實。
可是,連鳳君也說了,是最後一次。往後他成他的婚,她負責解決自己多餘的念想,這很好,是最好不過的解決辦法,這個晚上,就讓她放縱最後一次吧。
時間過得那樣快。
他鬆開她的手,後退一步,“記住了嗎?”
她方回過神來,點點頭:“嗯。”
他嘲諷地笑了,碧鳶握在手中,青光閃爍,“我看你還未清醒。”
涼玉不悅道:“我清醒了,我酒品很好的。”
他微一眯眼,蓋住了眸中的情緒,道:“好,那我們試一招。”
他劍不出鞘,帶過一陣疾風,涼玉赤腳踏在草地上,腳步微有踉蹌,有些不熟練地出招,時而躲避,時而進攻。
鳳桐出手極快,毫無相讓之意,她漸漸力不從心,步子亂起來,被對首凌厲的攻勢逼到了角落。
後退一步,腳踝猛地撞在鋒利的石頭上,頓時鮮血如注。她本能地蹙起眉頭,倒吸一口氣,卻見鳳桐的目光也落在她腳踝上,他專注的劍氣竟然滯了一瞬間。
因為這一滯落入眼中,摧枯拉朽似的,她便全亂了,氣息漏了個大口子,瞬間便被劍氣擊中,踉蹌幾步,一屁股坐在地上。
鳳桐身上寒意更重,眸中帶著怒氣,碧鳶始終劍不出鞘,卻帶起狂風席捲,吹得樹葉和草葉簌簌抖動,她的裙襬也鼓動起來。
他靜靜問道:“涼玉,你怎麼回事?”
他伸手一把將她拎起來,她傷了的腳踝受不住力,又踉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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