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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什麼,漆黑的眼眸活轉過來:“噯,我還真有些餓了。”
“你……”巍因上神簡直受不了這兩個人天大地大都不當回事的樣子,一個隨隨便便以自己的小命干涉天道,一個隨隨便便就把自己的官印當發糕切,世上怎麼會生出兩個這樣的怪胎……
涼玉完美繼承了風桐的輕狂,十分不滿意地看了他一眼,“那又如何,不過是一千道雷,每天十道,總有領完的一天。”
也只有紫檀殿的女兒敢跟天道討價還價,連受刑也能按揭——巍因揮了揮手讓她閉嘴,徹底沒了脾氣。
大戰後十五日,花神涼玉行正式嗣位禮,頭戴百花星冠,中橫一道簪,左右各垂下閃閃爍爍的流蘇,銀線墜著破碎的星子,埋在烏黑的髮間,朱唇似血,眼眸漆黑,面無表情地走完了全程。
她踏足之處,繁花盛放,長長裙襬拖過,彤雲一般,無人敢抬頭逼視。與二百年前相比,這位花神容顏分毫未變,可是,好像哪裡都不一樣了。
嗣位禮後,花神將司矩召來,簡單囑咐了兩句,便按例上天宮致謝去了。
二十位豎著高髻的女仙左右開道,迎其上天,一路所見諸人,無不畢恭畢敬,笑臉相迎,拉住她便要客套半天,又要婉拒半天,才能婉拒一些自己並不需要的神獸或珠寶。
涼玉看著,好像有點明白為什麼當年爹爹要頭上戴個冠,用珠簾子把自己的臉擋起來——可見是眼不見心不煩。
最終磕磕絆絆地到達天帝面前時,整整遲了半個時辰。白色帷幕飄蕩,掩蓋著最高位者的真容,隱隱只能看見坐在寶座上的人影,威嚴神秘。帷幕旁邊,照常站著絳紫色官袍、威風凜凜的應龍。
仇人相見分外眼紅,應龍遠遠看到她,鼻子裡“哼”了一聲。
第92章 塵埃落定(下)
天帝並未計較她的遲到,淡淡開口,聲音渾厚:“事情前因後果,疏風與司墨二人已經稟明,人證物證齊全,這二百年,愛卿受委屈了。”
涼玉道:“不敢。”
天帝又道:“是孤錯怪了你,多虧你不計前嫌,為仙界立了大功。”
涼玉道:“不敢。”
應龍見涼玉一副任打任殺的樣子,氣不打一處來,剛要開口,天帝便又說話了,語氣依舊十足遷就:“卿是在與孤置氣嗎?”
涼玉起了一後背雞皮疙瘩,乾乾道:“臣沒有。”
兩相沉默,氣氛一時尷尬至極,說好的君臣和睦,因為涼玉的不配合,連開場白都難以繼續下去。
天帝嘆了口氣,接著道:“聽聞愛卿以瓶盛溫玉的氣血。溫玉乃邛戾之女,魔界遺孤,煞氣濃重,總佩戴身邊,也多有不妥。卿打算如何處置呢?”
涼玉向帷幕後面望了一眼,慢慢道:“臣殺溫玉,並非為了自己,而是為了仙界。”
天帝稱讚:“卿之忠義,孤甚為佩服。”
涼玉從懷中掏出瓶子,握在手裡:“那麼自然,這禍穢引子也要交由陛下,保四海安泰。”
天帝對於她出乎預料的配合和直入主題的態度十分滿意,“卿之高義……”
“可是陛下。”她抬起頭,花冠上的流蘇一墜一墜,紅色豔妝不僅給予她如花嬌顏,還給予她一種觸不可及的距離感,“臣有三個條件。”
紅唇彎出一個似笑非笑的弧度,讓人看不清楚她心中所想。
天帝默了片刻,“愛卿請說。”
“溫玉為構陷忠良,不惜暗害臣的老師玉郎,害老師無辜蒙難,臣心中實在不安。雖然南昌星已落,臣依舊要求天宮盡力挽救玉郎。”
天帝頷首:“這是自然。”
涼玉停了停,一雙黑漆漆的眸子望著帷幕之後:“臣能打敗溫玉,全靠鳳君以身家性命為注,用乾坤陣引來天罰,算起來,這應該是臣與鳳君兩人的功勞。臣請天宮,為鳳君盡力診治,還他修為。”
天帝想了想,極其穩妥地答道:“寡人同意。”
涼玉接著道:“其三,臣要陛下,為鴻漸上神平反,再復鳳君神君位。”
天帝不語,大殿上驟然陷入死一般的寂靜。
應龍難以置信地瞪大眼睛:“這有點過分了吧!”
許久,帷幕後傳來天帝冷淡的聲音:“愛卿,這兩件事間並無關聯,功過分明,孤不能因此而答應你。”
“臣知道。”涼玉冷冷一笑,連眸中都是寒意,“此事關竅,不過一個昊天塔,對不對?”她向前一步,“若鳳君願意將昊天塔交與天宮,陛下還不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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