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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當年爹爹就已經讓侍衛教訓過他們了呀,她無端覺得有些害怕,縮排了秦沅懷裡:“我不要,我冷。”
秦沅沒有說話,帶著她回去了,她回頭看了一眼,秦沅的披風很大,劃過那些人的臉,他們躺在地上,像是死了一樣。
她閉上眼睛,裝作沒看見,默唸道:別怕,別想,秦沅保護我,秦沅會保護我。
她不喜歡背書,那些字元在她眼裡像是妖魔鬼怪,但因為奶奶和秦沅都很想要讓她讀書,她只好每天跟它們鬥爭。她的確遲鈍,有時候他也在反覆的告誡中失去耐心,背過身去不理她。
她不知道做很多事情的意義,卻唯獨知道不能讓旁人不高興,她拉著秦沅的袖子晃,“你別生氣,我……我把餅全部讓給你吃……”
他若還不理她,她就氣急敗壞:“我去找奶奶告狀,讓她打你!”她的腳步聲差點將地板穿個洞,他以為她走了,一轉過身來,看見她躲在門口,又蹦又跳:“哈!秦沅不生我氣了!”
慢慢的她也發現了秦沅的好,他雖然不怎麼理她,可是跟那些心裡嫌棄她丫鬟還是不同,她感覺得到,他像奶奶和爹爹一樣,是喜歡著他的,他會在意她的一言一行,做她的玩伴,替她抓蝴蝶,給她打壞人。
她再也不孤單了。
二姐成親以前說,嫁人就是要一直和一個人住在一起。
那她要嫁給秦沅。
撥月今年十三歲了,豆蔻梢頭二月初。她屋裡的侍女散得差不多了,因為那些丫鬟各懷心思,沒有人比秦沅更盡心竭力,大家都默許他出現在她的房間內,代替侍女照顧她。
有一個滿月夜,他變得有些古怪,頭上戴了奇怪的帽子,上面長了一棵樹,他的眼睛變成紫色的,他表情很痛苦,卻沒有發出聲音。
她眯著眼睛,假裝睡著了,一直熬過了子時,看見他頭上的樹慢慢消去了,眼睛也變成正常的顏色。
秦沅好厲害,她躺在床上想,他是不是一棵樹變的?他會結出水果來嗎?
他顯得精疲力竭,守著她坐了一會兒,掀開她的被子,鑽了進來。
黑暗中到處都是他的氣息,他將她抱在懷裡,一雙長滿薄繭的手,沿著她的臉,慢慢下滑。
她驚呆了,睫毛簌簌抖動,他問道:“你醒著吧?”
她老老實實地睜開眼睛,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奶奶警告過她,不可以讓別人摸她,可是秦沅不是別人呀。
“你討厭我嗎?”
她趕緊搖搖頭,抱緊了他。
他回抱得更緊,身下的姑娘已經初具玲瓏的身形,此刻她又暖又軟,不是個痴兒,怕是個仙子。
“別怕……”他從來沒有如此溫柔地對她說話,她便閉嘴了,他的眼神很奇怪,倏忽自責,倏忽蠻橫,倏忽又陷入矛盾和掙扎,可是眼裡都倒映著她。
撥月當真一聲沒有吭,也沒有告訴任何人。只記得那天晚上,秦沅的的吻落在她的髮絲上,她懵懵懂懂,看著他給她穿上衣服,“我不會傷害你的,你知道嗎?”
她當然知道呀,秦沅怎麼會傷害她呢!
秦沅待她越來越好了,很久沒有罵過她,也不再逼她背書,甚至會常常對她笑一笑,她覺得很奇怪,但是每一日都很開心,一日塞一日的高興。
今天,也是半夜。
他的披風披在她身上,很暖和,只是腳上沒穿鞋子,冷嗖嗖的,她蜷起腳來。守夜的丫鬟不知道哪裡去了。
眼前秦沅好像比往常高出很多,一襲黑衣,就好像一座山一樣。他頭上又長出枝枝叉叉來,紫色的眼眸像是冰冷的寶石。
撥月心想,秦沅又變成樹啦,他的眼睛真好看。啊,他居然是飄在空中的,他沒有腳,難怪不覺得冷。
“你去哪裡?”他問,伸手抱起了她。
她想到那天晚上,他變成樹以後發生的事情。還要脫衣服,再穿回來,又疼,又麻煩,難道又要再來一次嗎?
她頓時不樂意了,從他懷裡鑽了出來:“我要尿尿。”
他一怔,鬆了手:“快點回來。”又叫住她,聲音有些僵硬,“把鞋子穿上。”
第70章 撥月兒(中)
撥月幾乎是一溜小跑進了閨房,一方面是因為冷,一方面是因為秦沅的囑託。她心想,解決了人生大事,現在再脫光光她也不怕啦。
她吃了一驚,屋裡黑乎乎的,到處都是黑氣,秦沅頭上的樹盤踞了整個屋頂,幾乎要破空而出,他表情痛苦扭曲,黑氣正是從他身上